“弘歷,你怎么看。”
對于那爾布,看在純元的面子上,他沒有直接轟出去,但是對于他跪在乾清宮門外跪求賜婚的舉動還是覺得荒唐至極。
弘歷淡淡道:“既然她想嫁,就嫁吧,只是福晉還沒有入府,兒子一個光頭阿哥,哪里需要側(cè)福晉?!?/p>
弘歷深知皇上因?yàn)榧冊屎螅瑢τ跒趵抢隙嘤腥萑蹋嗬t不僅是現(xiàn)在這位皇后的侄女,同樣也是已逝的純元皇后的侄女,可娶妻生子還要被人威脅得感覺,實(shí)在叫他如鯁在喉。
雍正也知道被人威脅得感覺,既然那爾布置皇家顏面不顧,那……
“既如此,就賜烏拉那拉氏為格格吧,你退下吧。”
“兒臣告退?!?/p>
弘歷走出乾清宮,看著已然跪了整整一日的那爾布,冷冷道:“烏拉那拉大人請起吧,皇阿瑪已經(jīng)同意了烏拉那拉大人的請求,圣旨不日就要下到烏拉那拉府,烏拉那拉愿望已成,日后好自為之?!?/p>
弘歷拂袖而去,而那爾布回憶起四阿哥剛才話里的深意,只覺得前路渺茫,不禁搖頭苦笑。
可他唯有青纓一個女兒,如今她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唯有這么一個愿望,他作為阿瑪,怎么能不替她完成呢。
雖然四阿哥說來讓他起來,可如今是在乾清宮門口,沒有皇上的旨意,他怎么敢輕易起來。
“烏拉那拉大人,皇上有請?!?/p>
那爾布聽著蘇培盛冷淡至極的聲音,第一次知道,原來蘇培盛說話還能如今冷漠啊。
跪了整整一日,膝蓋早就受不了了,那爾布努力了幾次才搖搖晃晃站起來,而全程,蘇培盛仿佛沒看見一般,遠(yuǎn)遠(yuǎn)站著。
那爾布再一次苦笑,若是從前,恐怕蘇培盛早就扶上來吧。
強(qiáng)忍著膝蓋傳來的酸痛和酥麻,那爾布挺起身子緩緩進(jìn)入乾清宮大殿,踏過門檻時,險些跌倒,他心里一慌,抬眼望去,圣上坐在龍椅上,冷冷的看著他。
那爾布不敢再耽擱,三兩步走過去匆忙跪下:“臣御前失儀,請陛下恕罪。”
時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圣上不發(fā)一言,那爾布心里的慌張越來越甚,冷汗打濕了內(nèi)衫,他不敢動。
“那爾布,朕看你也老了,人也荒唐了,明日就致仕吧?!?/p>
聽著上面?zhèn)鱽淼脑?,那爾布心里一咯噔,他甚至不敢反駁,只得無奈叩頭謝恩:“臣謝主隆恩。”
“退下吧?!?/p>
那爾布瞬間仿佛老了十歲,渾渾噩噩走出乾清宮,蘇培盛看著他佝僂不少的背影,心里感嘆想要要挾皇上,也要看你有沒有份量。
看在純元皇后的份上,皇上這么許多年都對烏拉那拉氏優(yōu)待有加,沒想到反而他們得寸進(jìn)尺,居然還敢跪在乾清宮門外威脅圣上。
那爾布后悔了,后悔被愛女之心沖昏了頭腦,否則他怎么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
烏拉那拉氏幾輩子而榮耀就葬送在他的手上,他有什么顏面去面見族人。
可后悔已經(jīng)晚了,如今他不僅得罪皇上,還得罪了四阿哥,哪怕青纓以后進(jìn)了四阿哥的后院,又哪里會被善待。
他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