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大醉了一場,公子讓她要守住自己的心,可心悅一人如何守得住自己的心。扶光曾無數(shù)次想克制住自己對公子的感情,最后都是徒勞。
如今公子身邊有了婉柔,這一次公子是真的不要她了,這樣想著扶光仰頭又是一口愁腸入肚。
公子毒發(fā)得很突然,夢娘盡力讓公子緩解一些,但都是杯水車薪。夢娘說要想解公子的毒需要找到千絲丸,但此藥丸早就絕跡于江湖,極難找尋。
公子房中十分凌亂,一地的花瓶碎片,香爐也被打翻在地。地面蜿蜒爬行著打翻的湯藥,黑漆漆的像一條看不見眼睛的蛇。
公子疼得蜷縮在角落,嘴里低聲念著“阿娘疼”這三個字
空中彌漫著血液的味道混合著濃烈的藥味,越走進房間氣味越濃烈刺鼻。
扶光慌忙跨門而入,地上的碎片被她踩得吱吱作響,她想快點走到公子身邊卻又害怕看見公子痛苦的模樣,每一次邁腿都像千斤重。
扶光抱住公子,心疼得流淚
公子自幼便被母親下毒導致他身體一直很羸弱,十歲之前更是小病不斷。扶光知道這一切是為了讓公子遠離皇權(quán)的紛爭,可到頭來公子日日被欺負陷害,即便這樣太子也沒有想放過公子,下毒、謀殺、陷害一樣不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想活下去只能往前走。
“公子,你忍一忍,扶光一定會找到千絲丸的”扶光抱著公子,他的身體像一個大冰塊散發(fā)著攝人的寒氣
“疼...疼”公子的聲音近乎嘶啞,扶光只能抱著他,少女的身體溫暖柔軟,公子模模糊糊之中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
突然公子反手抱住了扶光,薄唇意外吻上了扶光的脖頸,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貓爪在心上撓抓。
扶光看著滿頭大汗的公子,被壓抑在心底的愛意不斷浮現(xiàn)。盡管理智不斷將扶光拉回現(xiàn)實,但扶光還是趁著醉意吻了公子,就放縱這一次,從此以后她便忘了一切,只做公子的影子。
公子并沒有推開她,同樣沉溺在這一吻之中卻在吻到動情之處喚扶光“曦兒”
扶光回過神推開公子,原來公子把她錯認為嘉貴妃。
是啊,嘉貴妃是公子舍命都要救的人,豈是她能比的。
倉皇之間,扶光落荒而逃。
入夜時分朱雀大街是不準隨意走動的,暗處不時有武侯探訪,被發(fā)現(xiàn)了輕則一頓耳光重則亂棍打死,扶光倒是不怕這些因為她有公子給的特別通行證。
暗宗不知在何處得了一張通行證,公子說你時常在外辦事,這通行證給你了。
刀劍相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這聲音劃破了朱雀大街寂靜的夜晚。男子持劍立于寂靜寒風之中,風掀起他的衣擺,拂過他滴血的劍尖。
“ 你是何人敢到溫家擄人?”
那黑衣人一言不發(fā)提刀便劈向溫鉞,卻沒想到溫鉞招招皆占上風。眼看黑衣人就要不敵溫鉞,沒想到從暗處射出一只暗器,一箭封喉。還沒來得及發(fā)聲黑衣人便倒地了,來不及閃躲那暗器插進了溫鉞的左胸
“何人?”
沒有人回應溫鉞,眼看就要抓住這黑衣人沒想到竟被人暗中殺人,他還準備好好拷問這黑衣人一番。
不過多時,溫鉞聽到了武侯的聲音。聽聲是朝溫鉞這里來了。
入夜之后有夜禁,街上便不能隨意走動。要是被武侯發(fā)現(xiàn)事情鬧大了,那在暗中的黑衣人勢必有了防范,溫鉞突然覺得有些頭昏想必這支箭有毒。
溫鉞看了看四周,皆無處藏身。
直到他想到街道兩邊又寬又深的排水溝,溫鉞在心中權(quán)衡一二。這排水溝極臭里面全是污水和雨水,要是蜷在下面腌一夜估計都快入味了。
溫鉞雖有些嫌棄但還是跳了下去。
晚風凌冽,吹得道路兩旁的榆樹莎莎作響。遠處月光隱隱約約撒在地面,讓人隱約能看清黃土壓實的路面。
扶光隱隱約約嗅到一絲血腥氣,出于警覺她隨著氣味尋了過去,見打斗現(xiàn)場一群武侯正拖走一具尸體。待到武侯們都走遠了,扶光才跳出來。
她緩緩走近,模糊之間扶光聽到了右側(cè)排水溝下傳來喘息聲,聲音十分細微,只在這樣寂靜的夜晚才能略微聽見。
扶光貓著腰走到排水溝邊,她緩緩趴下伸出一顆腦袋下去查看,只可惜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就在她準備起身時,一雙臭熏熏的手伸了出來。
扶光心一驚,這是什么怪物?還黑漆漆,臭烘烘的。
“是誰?”扶光跌倒在地,語氣有些慌亂。
誰知,那黑漆漆的怪物并沒有直接撲到在她的身上,怪物身上的惡臭熏得扶光差點歸天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又不熟你撲我作甚?”
那人像是受了傷昏了過去,連問兩句話皆是沉默以答。
望月樓中
沒想到這個怪物洗干凈之后竟然是個白生生的俏郎君,扶光捏了捏他嫩得能掐出水的臉蛋,捏著捏著扶光竟覺得 眼前這張俊臉無比熟悉,好似在哪里見過。
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扶光想起來了 ,這小郎君不就是那日救自己的男子嗎,這也太巧了,不過今日自己救了他一命也算還清了恩情。
拿了賞錢給搓澡的小廝,并吩咐到:“好生照料好這位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