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蟠龍玉佩,這身華服他第一次穿,衣料雖柔軟,卻莫名讓他覺得束縛。
一想到接下來要頂替表兄瑞王,迎接那位來自傲來國的三公主,他胸腔便微微發(fā)緊,心跳比平日快了幾分。
也不知瑞王那邊如何了,計劃可還順利……
遠處海面?zhèn)鱽碛崎L的號角聲,一艘巨型艦船緩緩駛?cè)敫劭冢砥岷谌缒?,桅桿高聳入云,旗幟獵獵作響,在風(fēng)中張揚地舞動。
甲板上,數(shù)列銀甲軍肅然而立,腰佩彎刀,身形挺拔如松,個個身高兩米有余,寬肩窄腰,銀質(zhì)面具覆面,只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眸,光是站在那里,便讓人不寒而栗。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公主駕到——”
銀甲軍整齊轉(zhuǎn)身,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甲胄碰撞聲清脆如金戈交鳴。
宋青沼還未回神,鼻尖便嗅到一縷甜絲絲的桂花香,緊接著,眼前驟然一亮——
紅毯鋪就的甲板上,一位身披波光輕紗的少女提著裙擺,蹦跳著朝他奔來,發(fā)間金步搖叮當作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只歡快的小雀兒。
灼灼“你就是瑞王?”
她猛地湊近,宋青沼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細碎的金粉,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薄荷香混著胭脂味鉆入鼻息,她踮起腳尖,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呵氣如蘭——
灼灼“你們中原人都長得這么好看嗎?”
話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宋青沼“公主......”
宋青沼耳尖瞬間燒紅,下意識后退一步,心跳如擂鼓。
他曾在瑞王府見過她的畫像,可此刻才知,畫作再精妙,也難描摹她半分神韻。
真人遠比畫上更加鮮活,更加……耀眼。
灼灼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緋紅的耳垂,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灼灼“你們中原人是沒見過美女嗎?怎么這么容易害羞?”
同行的陸倘見狀,連忙上前行禮,笑著打圓場。
陸徜“公主國色天香,驚為天人,瑞王他從未同女子如此接近,一時失態(tài),還望公主見諒。”
對于這種彩虹屁,無論來多少灼灼都受用,她含笑著退后一步,學(xué)著中原人的模樣,對著宋青沼拜了一禮。
灼灼“妾身見過瑞王殿下?!?/p>
宋青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理了理衣袖,又恢復(fù)了方才的端方姿態(tài)。
宋青沼“公主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隨本王下船,好生休整一番。”
灼灼“我知道你,父王早就給我看過你的畫像了?!?
宋青沼呼吸一滯,后背瞬間繃緊,可她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悄然松了口氣——
灼灼“不過你這本人看起來倒是比畫像更加帥氣,甚得我心?!?
他暗自慶幸,卻又不禁警惕——傲來國行事竟如此周密,連畫像都提前備好,看來日后必須謹言慎行,絕不能露出破綻,否則瑞王的計劃便要功虧一簣。
灼灼“黎辰?!?
侍衛(wèi)長黎辰應(yīng)聲上前,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銀盤,盤內(nèi)盛著幾顆核桃大小的鐵疙瘩,烏黑發(fā)亮,泛著冷光。
灼灼素手輕抬,捻起一顆,在指尖把玩,笑吟吟地看向宋青沼。
灼灼“殿下玩過摔炮嗎?”
不等他回答,她揚手一擲,鐵球“啪”地砸向甲板——
“轟——!”
宋青沼瞳孔驟縮,身體先于意識行動,猛地撲過去將她護在懷中。氣浪翻涌,他被沖擊力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上甲板,卻仍緊緊將她摟在胸口。
煙塵散盡,甲板上赫然炸出一個焦黑的大洞,木屑四濺。黎辰早已擋在兩人身前,銀甲上落滿碎屑,見他們無恙,才默默退開。
而另一側(cè)的陸徜等人則沒那么幸運,被氣浪掀飛出數(shù)米,狼狽不堪,老腰險些折斷。
灼灼“殿下好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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