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表情難看得跟吞了蒼蠅一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畢竟你這個年齡,確實是有想談戀愛的沖動。”
“……你這話說得好像你是我爸爸一輩的一樣?!?/p>
我笑著聳肩,惡趣味地偏了偏頭任由發(fā)絲掠過他的手背,他對這玩笑并沒有多余反應,蹙起的眉頭足以夾死蚊子。
看著他這認真模樣,我默默收起了笑容,垂下視線不由得深思起來。
怪不得他突然提起看了我手機的那一茬,我想應該是想拿我手機拍照片的時候,那戀愛對象剛好發(fā)過來曖昧的消息。為了節(jié)目效果,即使他是中國人,他發(fā)的消息也是全員看得懂的韓文,被燦哥看見理解也是自然而然的。
見我沉默,本落在我肩頭的手上移,劃過墜在肩前的頭發(fā),輕輕落在臉邊,小心翼翼拿掉了什么東西。我重新看向了他,驀然撞進了他那滿是如同長輩一般擔憂的眼神里。
沉默的時長無情冷酷的增加,我們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之中,靜到彼此之間錯開的呼吸聲都變得那么清晰。最后還是我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打破這讓人感覺沉悶的沉寂:
“你怎么知道的?”
燦哥耳朵微紅,不自在地碰了碰鼻尖,不敢與我直視倉惶移開視線落在地面:“……就是……我拿你手機拍照的時候,那位剛好發(fā)了一些很曖昧的消息來……我不注意就看了個一干二凈……”
我:“……那還真是一個不小心呢……”
果然是這樣——
啊——只有燦哥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的隱藏攝像頭活動了吧?如果現(xiàn)在跟他承認是隱藏攝像頭活動的話,節(jié)目效果就沒有了。而且,這個主題的隱藏攝像頭活動畢竟是第一次錄制,成員們之間的反應是最為真實不過的,發(fā)布出去也是很能勾起克拉們或者路人的好奇心,要是這么快就暴露出是在做節(jié)目,肯定會很無趣。
……
燦哥是個實誠人,極其容易相信我的話,也是隊內(nèi)比較穩(wěn)重的一個。我說我在戀愛的話,他應該會幫我瞞著,而日后我在談戀愛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遲早會露出點端倪來,就算沒有露出來,我也會想方設法地讓他們察覺不對勁,以此來制造節(jié)目效果。在知道我談戀愛的情況下,燦哥會絞盡腦汁替我掩蓋戀情的,這樣子來說——他的節(jié)目效果也有了,留給觀眾的印象也多了。
……
想通了,我搬出了表演課上學到的東西,做出被人戳中心事的慌張模樣,拉住他的手久違地撒嬌起來:“李燦歐巴~我確實是在談戀愛~”
燦哥:“啊咦——叫我歐巴準沒好事……說吧,什么時候開始的……”
……
“哥你也太像我媽了吧?這一開口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燦哥:“你剛才還說我像你爸的。別扯開話題,什么時候開始的?那位我們認不認識?”
等等……讓我想想怎么編才好。
……
“李燦歐巴……我男朋友是圈外人,和我同歲,你們還沒見過。”我一邊想著一邊編著前因后果,“我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我對他印象很好,就和他成為朋友了,后面自然而然就成了戀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往有一年了?!?/p>
“一年?你瘋了吧?未成年談戀愛?”燦哥都快瞪死我了:“你膽子可真大啊,也真聰明啊,竟然談了一年現(xiàn)在才被我發(fā)現(xiàn),也還好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要是是被勝澈哥或者是社長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我們誰都沒法救你?!?/p>
我故作心虛:“沒事的……我把聊天記錄刪得干干凈凈了,給他的備注也是名字而已……”
燦哥:“你真是的——”
我趁熱打鐵企圖拉攏他:“……哥……我真的很喜歡他……你就幫我保密吧……”
他一臉震驚,這也不奇怪,因為我本人對另一半的要求特別高,也很挑剔,絕對不會將就。這一點他們都是知道的,所以此刻我嘴里說出來的這句話對他來說,無疑于貓說愛上老鼠,大灰狼愛羊愛到死去活來。
就兩個字。
離譜,還是離大譜。
“你死外邊去?!?/p>
平時的口頭禪成了現(xiàn)在燦哥給我的答復。我不死心地抓住他的手瘋狂撒嬌:“求求你了李燦歐巴~求求了求求了我最愛的歐巴~”
一聲聲無奈的嘆息從他嘴里吐了出來,逗得我特別想笑卻只能拼命忍著,正扒拉著他想補充點什么好增加成功率的時候,背后突然炸開個聲音:“你們兩個躲在角落里干什么???”
是勝寬哥,下意識的,我立刻撇開被我抱在懷里屬于燦哥的手,乖乖站好心里慌得不行?;仡^看去,他一臉不是很爽的神情,更是讓我很是心虛地低下頭去,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
悄悄和燦哥對視一眼交換眼神后,我們默契地抱著掩藏剛才談論內(nèi)容的心理,紛紛搖頭。
他:“沒啊,隨便走走。”
我突然有了底氣,挺直腰板:“對啊,困得要死走走提提神嘛,哥你拍攝完了?”
勝寬哥哼了一聲:“除了正在拍攝的Joshua,其他人都拍完了,你們趕緊出來準備拍分隊的合照還有團體的合照了,之后還要拍點自拍當特別版小卡,別等會讓三個經(jīng)紀人找你們找到哭?!?/p>
“知道了知道了?!?/p>
我笑著應下,將凍得發(fā)麻的手插進兜里,碰到了什么食品包裝袋,才忽然想起來我兜里有從勝澈哥那里拿回來的面包,而眼前的勝寬哥昨晚為了控制飲食并沒有吃飯,早飯也沒吃,應該很餓了。
這么想著,我把面包拿了出來,雖然不大,但至少每個人分一口都能墊墊肚子熬到中午放飯。
撕開一道小口,本來填充的氣體盡數(shù)逸出,鼓起的塑料外包裝也快速癟了下去,粘著面包。
“吃一口墊墊肚子吧?!?/p>
我說著,給自己掰了一小塊塞進嘴里。
見到面包的時候,勝寬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和燦哥前后掰了一小塊之后就擺手:“給其他人一點吧?!?/p>
燦哥:“其他成員也沒有吃飯來著?!?/p>
“好?!?/p>
我應著,拿著面包重返拍攝的地方,燦哥把什么東西塞我手里,我下意識拿住,熟悉的觸感和重量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我的手機。我頓了一下,把手機放回了自己羽絨服里。
Joshua哥也拍攝結(jié)束了,我走過去給他們分面包,每個人都分了一小點之后,還剩下一下塊。
知勛哥是最后一個分面包的,他拿走一點后看見剩下的那一塊,徑直拿起那最后一塊塞我嘴里:“多吃點,你有胃炎,要不然等會要難受?!?/p>
“哥我愛你?!?/p>
面包好吃也是真的,我愛知勛哥也是真的。
知勛哥笑了一下:“真的愛我的話,就把編曲學會吧?!?/p>
“……那還是算了……”
編曲我是真的編不來,天生就學不會,或許當初投胎的時候,老天爺把我的飯搶走硬塞給了知勛哥了。
知勛哥:“虛偽易碎的愛,不要也罷。”
……
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