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放炮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慧琳姐姐輕掐著我脖子,嚇得我連忙發(fā)誓,才勉強保住狗命。我又聽了遍音樂總算順好了動作才繼續(xù)開拍。并沒有拍多少次,我們便拍板結(jié)束了。
我拉了把褲子提了提褲腳,徑直坐在地上,看著慧琳姐姐遞過來的手機,仰頭看著剛拍好的視頻。呈現(xiàn)的效果確實不錯,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作品了。
“那我發(fā)了?”
慧琳姐姐開口詢問,我正拿著她的水杯擰開蓋子喝水,聽見她的話便點了點頭,咽下冰水之后將唇角溢出的水珠擦去。
音樂不停,鼓點接著音響傳遞開來順著地磚傳遞開來,震得身軀微顫,似乎連心跳都被其影響畫作同樣的節(jié)奏融入了這還沒有結(jié)束的舞蹈之中。我輕輕用腳打著拍子,有些空白的大腦機械性地回憶著動作,也有陌生的聲音藏在腦海之中輕聲數(shù)著節(jié)拍。
我將水瓶擰好,瞄準鏡子輕輕用手一推,看著那瓶子咕嚕嚕直線滾去最后停在紅紙“3”和“4”之間,恰好卡著慧琳姐姐的倒影。
“……那我們現(xiàn)在來練習(xí)合作舞臺吧!”
慧琳姐姐走來,朝我伸手。我抬頭看著她,頭頂?shù)臒艄饣瘟宋乙幌卵劬Γ屛也坏貌晃⑽⒉[著眼睛,順著她的話“啊”了一聲,“姐你已經(jīng)會了?”
她一掌輕拍開我伸出欲落在她掌心的手,頗有些假意的生氣:“你這家伙,你的舞蹈是我編的啊我當然知道?!?/p>
“姐真厲害!”我咧嘴夸張地贊美著她,換來她一記白眼:“行了,你一點真心夸我的成分都沒有,來,換鞋?!?/p>
啪的一聲,有一雙細高跟落在我面前,我一頓,看著那落地絲毫不晃動的高跟鞋,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合作舞臺你是要穿細高跟的,相比到時候再去慌張地適應(yīng),還不如現(xiàn)在開始?!?/p>
我很少穿高跟跳舞,出道之后穿過高跟跳舞的次數(shù)也就五六次,而且相隔時間有些久遠。我沉默著脫了自己腳上的運動鞋,暗自慶幸自己今天穿了件修身些的牛仔褲,穿上高跟鞋后呈現(xiàn)的效果不至于讓成員們笑話。
說起來成員們似乎有送我過高跟鞋當禮物來著,仔細想了想,記憶之中看不清面目的人影晃動,他們臉前似乎蒙著一層霧,每當我已經(jīng)快想起來的時候,那霧驟然增大又讓我轉(zhuǎn)瞬即逝的靈光作廢。
……
算了,先不想了,以后總會想起來了。
我這么想著,搭著慧琳姐姐的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給我的那一雙高跟鞋有六厘米高,踩上去之后確實是讓穿慣了平底鞋的我有一瞬間的慌張和不適應(yīng)感。她倒是不焦急,靜靜看著我從小心翼翼走動不斷適應(yīng)著,最后到游刃有余循著記憶跳了幾個舞蹈動作,她才笑著拉著我到了鏡子前學(xué)動作。
一分鐘的表演動作折算下來也就七個八拍平均每兩個八拍一個動作。前兩個八拍我只需要踩著節(jié)拍走位就行,那是男方的動作,中間兩個八拍是我自己的動作,最后剩下的三個拍子則是合舞,腳步復(fù)雜些,因為多了許多卡在半拍之間的小碎步,如果沒練好看上去就很亂很急。
慧琳姐姐耐心地教著,手把手替我調(diào)整動作讓我能在舒適的力度之中跳出最好的效果出來。順了一個小時,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跟著音樂算是熟練地跳出整個舞蹈動作出來。
門又開了,我看著成員們從門后魚貫而入,而打頭陣進來的明浩哥手上拎著些打包的食物。練習(xí)室之中隱約有了些煎餃的香味。
或許是看見慧琳姐姐嚴肅的表情和那架起的攝像頭,他們都知道在錄視頻,就沒有如之前一樣鬧哄哄先涌來打招呼,只靜靜坐下,當個安靜的觀眾。
勝寬哥抬手,赫然是我常喝的可樂。
我看了一會,便收回視線,落在朝我走來的慧琳姐姐身上。
“我來跳男位,咱們錄一個視頻?!?/p>
看完我完整跳了一遍之后,慧琳姐姐這么一邊說著,一邊穿上寬松的外套。本來她渾身不散的性感氛圍隨著她換上平底鞋和穿上外套之后消失不見,換成了一種難以言喻卻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帥氣。
當我看見她身影的那一瞬間,遙遠的記憶不受控制闖入我的腦海。藏在時間長河之中被記憶之水沖刷抹去了清晰棱角變得圓潤的往事有些褪色,本該鮮明的記憶此刻最為明顯的卻是灰白色調(diào),還透出些古舊的棕黃色來。
之前我還是預(yù)備出道的女團成員時,有一個叫做白曉的舞伴,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她生來就是該被稱為是“天才偶像”的存在。當時她的定位和我一樣都是值得依賴如同男友的存在,然而和她風(fēng)格本差不多的我在她面前總是會軟下來,更加地依賴她一些。因為相比應(yīng)撐出強硬風(fēng)格的我來說,男友風(fēng)更符合真實的她。
或許骨血之中流淌的同國血脈在互相吸引著,或許是女兒心思在作祟著,我總是喜歡黏在她身邊,將頭靠在她肩上,貪戀著她的溫度,貪戀著她那將我籠罩住的好聞氣味。
我和她沒少跳過這種雙人舞,性格開朗的她總是會將自己擺在男方的定位。自小學(xué)習(xí)urban和hip-pop的她跳舞不比現(xiàn)在的順榮哥差,展現(xiàn)出來的帥氣也不輸哪一個成員。
當我看見慧琳姐姐穿上外套對著鏡子壓低帽子遮掩住自己眉眼的時候,便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這個昔日的舞伴。
……
有點想她了。
……
“你怎么了?”
將手輕輕扶住我胯骨時,慧琳姐姐感覺出了我的失魂落魄,忍不住偏頭開口詢問。
腦海之中另一個人的身影散去,隨著投往鏡子的視線而凝聚出了熟悉的成員們身影來。
我搖了搖頭,勉強壓住心頭因往事浮現(xiàn)的失落感,垂眸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搶在音樂開始之前輕聲解釋:“沒什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