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似乎不在這個病房區(qū),不知道嚴總是不是走錯路了?”賀峻霖微笑著。他總是笑臉迎人,但眼底的笑意卻讓人感覺到森冷。
“你怎么在這里?”
賀峻霖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笑了出來:“我是天美的未婚夫,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倒是你,自己的兒子出事不去,跑來這里更是說不通吧?”
這話里里外外,就是在替自己的妹妹抱不平。
這也完全符合賀峻霖對外的人設(shè),但是嚴浩翔卻很清楚他眼底的占有欲,這是他對向暖才有的情緒。
“昊昊情況很不穩(wěn)定。”
賀峻霖瞳孔一縮,隨即臉色沉了下去:“你不是說認識很多國外醫(yī)生嗎?為什么不讓他們過來?”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眹篮葡枵f完,看了眼李飛,李飛點點頭,轉(zhuǎn)身替他開了電梯。
“嚴浩翔,我警告你,我是昊昊的舅舅,你要是再對他們母子倆不上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嚴浩翔抬了抬下巴:“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p>
賀峻霖落在身側(cè)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浩翔離開。
“阿峰,你在跟誰說話?”病房里面?zhèn)鞒鱿蛱烀捞撊醯穆曇簟?/p>
向天美她經(jīng)歷了車禍,所幸只是皮外傷,只不過她之前沒了一個腎臟,身體太傷元氣,所以恢復(fù)起來比較慢。
江素紅沒有過來,連向遠松也沒有一個電話,向天美又氣又委屈,幸好她還有賀峻霖。
現(xiàn)在她完全依賴了賀峻霖。
“我在這?!辟R峻霖從外面走進來,及時走到床邊摟住向天美。
向天美抱住賀峻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這個角度看不到賀峻霖漸漸收斂起溫柔的陰冷。
“我只有你了,爸爸媽媽都只是疼姐姐?!毕蛱烀捞痤^,一雙眼睛紅了一圈,我見猶憐。
“你是我的寶貝,就算他們都不疼你,還有我。”賀峻霖抱住向天美,輕輕的嘆了口氣,“接到醫(yī)生電話的時候,我都要嚇壞了,我后悔跟你冷戰(zhàn),天美你能原諒我嗎?”
向天美嬌氣道:“那你以后要把我放在你的第一位,連你妹妹都要在我后邊?!?/p>
“好,以后我心里就只有你?!?/p>
向天美這才心滿意足的埋在他的胸前。
“對了,我聽說向氏集團好像遇到一些麻煩了?!辟R峻霖蹙眉道。
向天美對這些倒是不上心,只是想起了向遠松出差的事:“是嗎?難怪我一向都不出遠門的爸爸,連夜出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出口的貨出了問題,這批貨如果退回來,恐怕向氏集團會出現(xiàn)嚴重的企業(yè)危機?!?/p>
向天美這才感覺到緊張:“那怎么辦呀!”
賀家的人,不知道講不講究門當(dāng)戶對,如果向氏集團真的抗不過這個危機,她豈不是成了破產(chǎn)老總的女兒?
這樣賀峻霖還會愛自己嗎?
“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幫助咱爸的?!辟R峻霖抓住她的手說道?!爸皇俏覜]名沒分,插手向氏集團的事情,難免會落人口實?!?/p>
“你是我的未婚夫,怎么就沒名沒分了?”向天美哼道。
“畢竟只是未婚夫?!?/p>
向天美紅了臉,含羞帶怯地看著賀峻霖:“你是想把結(jié)婚提上日程嗎?”
“我很想?!辟R峻霖嘆了一氣,頗為憐惜的碰了碰向天美的臉:“可如今向暖失蹤,你爸媽一定沒有什么心思籌備這些事情?!?/p>
“又是向暖,我要嫁人與她何干?”這幾天爸爸媽媽都在為向暖的事情奔波,誰又想到她?
“可是——”
向天美伸出手勾住賀峻霖的脖子,賀峻霖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撲的向后退了兩步,雙臂趕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身。
他掌下的地方,是向天美的刀口,也是導(dǎo)致向天美現(xiàn)在不敢穿露臍裝的原因。
“你不嫌棄我的疤,又在我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xiàn),以前是我家人對我最好,可是向暖一來都變了。”
賀峻霖喉嚨一動:“可是向大小姐幫過你很多。”
“可是!那也是她招惹來的!我試過,我試過要原諒她,可是我做不到,我看到這個疤就想起,我的腎是因為她沒了的!”
“天美,我不嫌棄你,相反的,我心疼你,從此以后就讓我照顧你?!?/p>
“峻霖,你真好。”向天美踮起腳尖,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認定了你,如果爸媽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
賀峻霖摸著她的腦袋:“傻瓜,我怎么舍得讓你跟娘家那邊撕破臉皮?!?/p>
向天美忽然放開賀峻霖,賀峻霖有些莫名:“怎么了?”
“我現(xiàn)在就去偷家里的戶口本,馬上去登記!”
賀峻霖像是被她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天美,你是認真的嗎?”
“怎么?你只是騙我而已嗎?”
賀峻霖只得搖頭。
向天美完全忘記自己是病人身份,拽著賀峻霖離開了病房。
——
準備回城北別墅的嚴浩翔在半路接到電話,臉色陰沉的回去了。
“痛痛痛——”
嚴浩翔剛踏進別墅,就聽到向暖在喊痛。
向暖手臂被擦傷,手肘那里有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的皮膚本來就白,看起來比實際情況更要嚴重一些。
“給我看看傷成怎樣?!?/p>
嚴浩翔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向暖連藏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被嚴浩翔抓住手臂。
半路上已經(jīng)有下屬給他匯報,向暖從二樓爬水管下來,像是要逃跑。
結(jié)果被他們嚇得從二樓摔下來。
“醫(yī)生呢!”嚴浩翔皺眉低聲冷道。
“不用醫(yī)生了,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毕蚺s緊阻止,可嚴浩翔一個可怕的眼神看過來,她立馬噤聲。
“怎么了?”
嚴浩翔道:“為什么要跑?”
“我想知道自己是誰?!毕蚺f道。
“我告訴過你,你是我的未婚妻!”
“可我除了是你的未婚妻之外,我還是我自己,為什么你不肯告訴我,我是誰?!?/p>
嚴浩翔高大的身影落下,向暖被他逼得后背靠在沙發(fā)上,只得仰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