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在馬路上響起,人行道上沖出來的白色轎車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沖上了十字路口。冉躍急打方向盤。
“轟隆”一聲巨響中,江晚安還沒來得及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便眼前一黑,頭撞上后座,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嘈雜聲中,江晚安睜開了眼,耳邊一陣一陣的嗡鳴,半天才聽到冉躍在叫她。
冉躍江總!江總你沒事吧?
江晚安定了定神,終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
車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
冉躍醒了,江總,你怎么樣?
冉躍的聲音讓江晚安漸漸清醒,
江晚安我沒事,你流血了。
冉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鼻子流血了,隨手擦了兩下,
冉躍沒事,幸好我方向盤打的快,也那人是不是酒駕啊,瘋了吧。
江晚安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眉心跳了跳。
此時,一輛紅色的大卡車停在路中央,底盤下面不斷的冒著白煙,沒有人敢靠近,白煙滾滾中,正是那輛‘發(fā)了瘋’的白色轎車,車廂已經(jīng)完全被壓的變了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慘況。
江晚安下了車,心猛地沉了下去。
冉躍江總。
江晚安是顧招搖的車。
江晚安看著車牌號,垂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握緊成拳,微微顫抖。
前腳顧母從嚴氏集團的樓上跳了下來,后腳顧招搖就開車撞向自己,前幾天還風(fēng)光無限的顧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醫(yī)院。
江晚安陪冉躍去照了腦部CT。
醫(yī)生傷著頸椎了,但不嚴重,戴幾天校正儀就行。
江晚安這才松了口氣。
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
嚴浩翔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江晚安的時候,臉色都是蒼白的。
嚴浩翔你沒事吧?
江晚安放心,我沒事。
嚴浩翔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種害怕失去的心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外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
醫(yī)生剛車禍送來的搶救的車主,搶救無效死亡了,家屬在哪兒???
江晚安回過神,聲音微微顫抖,
江晚安浩翔,那輛車的車主是……
嚴浩翔我都知道了,冷
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嚴浩翔松開了她,細心的替她理了理耳邊凌亂的發(fā)絲,
嚴浩翔別多想了,都過去了。
他轉(zhuǎn)頭吩咐李飛,
嚴浩翔聯(lián)系警察,去處理好顧家的事情。
李飛是。
出了這樣的事情,嚴浩翔不放心,親自把江晚安送回了家。
接連目睹兩條人命從自己眼前消失,江晚安的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連著好幾天都做噩夢,半夜總是被驚醒。
李飛嚴總,顧成祖的案子判下來了,無期。
商務(wù)車停在嚴家別墅門口。
嚴浩翔低低的‘嗯’了一聲,
嚴浩翔這幾天注意點,別在晚安面前提到顧家。
李飛是,嚴總,不早了,您回去早點休息。
嚴浩翔嗯。
夜已深。
張嫂少爺回來了,吃飯了嗎?我給您做點夜宵。
嚴浩翔不用了張嫂,
嚴浩翔朝著樓上看了一眼。
張嫂會意,
張嫂江小姐今天的胃口好了點,晚餐吃得還行,早早睡了,看樣子精神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嚴浩翔微微頷首。
此時的臥室里,江晚安睡得并不安穩(wěn)。
卡車急剎車的聲音在耳膜上劃過,白色的轎車被碾壓,冒出滾滾白煙,駕駛座上滿臉是血的女人朝著她伸出手。
顧招搖江晚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江晚安啊——
江晚安尖叫著拼命揮手,
江晚安啊——
嚴浩翔晚安!晚安!
耳邊傳來磁沉的聲音,力道壓在肩膀上,猛地讓她醒過神來,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霎時間紅了眼眶,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
江晚安嗚嗚嗚——
嚴浩翔做噩夢了,
嚴浩翔都過去了,就是一場夢,記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伏在熟悉的懷抱中,江晚安的心情終于漸漸平靜下來。
江晚安幾點了?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紅通通的,讓人心疼。
嚴浩翔十點,還早呢,快睡吧,我陪著你。
嚴浩翔把她放回枕頭上,從后面抱住了她,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被子,仿佛是在哄孩子睡覺似的。
房間里很安靜,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江晚安我們結(jié)婚吧。
拍被子的手一下子頓住,
嚴浩翔你說什么?
江晚安依舊背對著他,聲音比剛剛還要小,
江晚安你不同意么?不同意的話就算了,我覺得……
話音未落,肩膀處傳來一股力道,硬拉著她轉(zhuǎn)過身去。
江晚安哎?你的傷……
嚴浩翔江晚安,這次是你提出來的,我沒有逼你。
男人緊迫的目光落在她眼中,嚴肅的語氣容不得半點玩笑,
嚴浩翔確定嗎?
江晚安抿了抿唇,然后點頭,
江晚安嗯。
下一秒,暖風(fēng)迎面落下。
江晚安唔——你的傷。
嚴浩翔沒事。
冬日的寒意在一瞬間蒸發(fā),熱烈的荷爾蒙交織,仿佛開閘的洪水一樣奔騰涌出,歡愉的聲音將房間的溫度拉高……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
江晚安難得起晚了,醒來的時候,渾身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一樣酸痛,再看剛從洗漱間里出來的某人,竟然神清氣爽。
嚴浩翔醒啦。
嚴浩翔一邊系著襯衫的扣子一邊說,
嚴浩翔還早,再睡會兒吧。
江晚安不了,
江晚安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就往洗漱間去,
江晚安今天上午要開會。
嚴浩翔哎?
嚴浩翔拉住了她。
江晚安還沒回過神,驚呼中被某人抱了起來。
江晚安你干嘛?
嚴浩翔直接把她抱回床上。
江晚安嚇得不輕,蜷縮成了一只蝦米,手腳并用的抵著他的胸膛,
江晚安不行,不行!
嚴浩翔的眼角勾起一絲向上的弧度,
嚴浩翔什么不行?
江晚安我沒力氣了,
江晚安一臉哀求,
江晚安饒了我吧。
嚴浩翔饒了你?
嚴浩翔猛地抓住江晚安的一只腳踝。
江晚安驚恐不已。
而下一秒,被握住的那只腳上套上了拖鞋。
某人微微挑眉,指腹在她腳踝上摩挲了兩下,
嚴浩翔你好像有點失望?
江晚安誰失望了。
江晚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掙脫他爬起來,
江晚安我去洗漱了!
她真懷疑嚴浩翔這男人是不是偷偷練了什么采陰補陽的神功,怎么受了那么重的傷,又‘操勞’了一夜,早上還能這么有精神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