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并不知道宋路白的家在哪,并且一旦進醫(yī)院他倆從哪出來的事情就被追究。
于是,段野把他給拖出來,準備找個地方給他休息。
宋路白的個子高大,段野一個女孩子也只能勉強扛得住他的上半身,拖著走了不遠,走不動了。
只好把他扶到一邊靠著墻坐著,打量著他身上的外套,被沾了血和紅酒,以防萬一他醒來又被嚇暈,于是段野伸手幫他解開外套。
出來買東西的柳蓮二,正好就看到了宋路白被旁邊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脫衣服。
本以為出什么事了,走近就聞到了他倆身上傳來的酒氣。
于是柳蓮二理所當然的以為宋路白和這陌生女人剛剛從酒吧出來,不僅喝得爛醉……一般來說,被這樣的女人脫衣服,酒后的那什么下一步也是可以預見。
柳蓮二睜著眼睛死死盯著宋路白。
“吶,你和這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柳蓮二走過去問道。
段野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是網(wǎng)球部的人心里就想著完犢子了。
柳蓮二也愣了一下,好一會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性感女人,是平時在學校里被稱為最可愛的女生。
“段野……”柳蓮二詫異道。
“學、學長?!倍我按蛄寺曊泻?,決定就這么把人丟給他,于是說:“那個,宋學長看到血,就暈倒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能交給你嗎?”
柳蓮二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伸手扶住了宋路白,說:“我送他回去?!?/p>
段野把人交給他后,立馬轉(zhuǎn)身就走了。
柳蓮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慌張得像做賊心虛。
又低頭看了眼旁邊的宋路白,把他扛到了公園的長凳上躺著,從自己出來買的東西里,拿出了一瓶冰凍過的水。
把水瓶子擰開,然后就往宋路白臉上倒。
宋路白感受到了冰冷和窒息感,立馬就清醒過來。
猛然坐起身,抹了把臉,怒道:“誰?。??”
柳蓮二把空水瓶放回袋子,又把袋子放椅子上,空了的雙手,一把拎起了宋路白的衣領(lǐng),咬牙道:“宋路白,看清楚我是誰了嘛?”
宋路白懵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柳蓮二這么生氣,平時都不睜眼,這會卻在瞪他,疑惑道:“柳,你干什么?”
柳蓮二怒目而視,說:“宋路白,你老實說,你剛剛?cè)ツ睦锪??為什么會和段野在一起??/p>
宋路白甩開他的手,淡淡道:“關(guān)你什么事?”
柳蓮二被他甩得退開了一步,又語氣平靜說:“宋路白,我敬佩你的為人,你仗義,正直,一心只向著精市,但這是以前的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你配得上精市嗎?”
宋路白一下睜大了眼睛,心里冒起了團團怒火,“哈?你在說什么?我哪里配不上?”
柳蓮二又繼續(xù)道:“以前你倆在一起,我有部分責任,但我現(xiàn)在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很后悔。如果沒有你……”
若不是他看著幸村這三年來一直一顆心掛在這樣一個三年里虛無縹緲、不見蹤影的人身上,他根本不歡迎這個人回立海大附中。
起初宋路白剛回來時,還以為宋路白和以往一樣,所以便覺得,只要幸村高興,他們作為朋友,作為隊友,也無話可說,起碼也是了卻一樁心愿。
然而……今晚卻被他碰見這人竟然……
宋路白似乎想起來段野說過的話,沉著聲音說:“你是想說,如果沒有我,國三那年,也不會給幸村徒增痛苦,對嗎?”
柳蓮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時間怒火中燒,滿眼布滿血絲,咬牙道:
“你知道?你知道他那段時間怎么過的嗎?他把網(wǎng)球視為生命,作為男朋友的你,那段無法打球的黑暗日子你跑去了哪里?。磕阏f???為什么回來了,卻是這副墮落的模樣?你對得起他嗎?”
沒想到平時斯斯文文,一向溫潤細膩的柳,會為了幸村飆情緒。
所以說,自己是得有多混賬才能讓一個溫潤公子變得這么暴怒?
被柳蓮二揪著衣領(lǐng)的宋路白垂著腦袋,不由自嘲一笑。
宋路白這會也不掙扎,只是頹然地看著柳蓮二,他也不愿多解釋什么,只說:“如果,你揍我能泄火,那就揍我吧。”
正好,他也覺得自己欠揍。
欠的,也不只是一頓揍。
柳蓮二把他放了下來,淡淡道:“你的弱點太明顯了,要收拾你那還不簡單,曾經(jīng)的亞洲冠軍,也不過如此?!?/p>
宋路白似乎看出他知道自己恐血,也猜到他要干什么,于是閉上了眼睛。
柳蓮二看著他慫里慫氣的模樣,心里又是一陣復雜,“睜開眼睛,光明正大打一場吧,用你最自傲的拳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