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皇阿瑪上書,奏請側(cè)福晉烏拉那拉氏宜修為嫡福晉。
烏拉那拉家在柔則死后,已經(jīng)沒得選擇,只能和胤禛捆綁在一起。他其實根本不用抬舉宜修。
前塵恩怨已了,他只希望她能看清局勢,權(quán)衡利害。不管以后如何,她都會擁有正妻的尊貴和體面。
可惜,他給的她不想要,她想要的他也不會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說他冷血無情也好,說他心狠手辣也罷。
作為權(quán)力斗爭的犧牲品,宜修和柔則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一如之前他的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又如之后的華妃,端妃,敬嬪。
前者是成者為王敗者寇,后者是被家族用來交換利益的籌碼。
誰也別覺得誰委屈,誰也別嫌誰骯臟。怪只怪自己生不逢時,身不由己。
總不能得了好處又嫌別人卑鄙無恥利用自己,當了婊子還哭著要立貞潔牌坊。
胤禛把剛寫完的大字撤下,開始試色。
甄嬛,大理寺少卿甄遠道之女。在閨中素有“女諸葛”之稱,有四分像純元,精通詩詞歌賦,自幼習得驚鴻舞,善紫竹簫。
甄愛卿還真是用心良苦,這一舞一簫正是當年純元所擅長的。朕也不會讓甄愛卿失望的。
沈眉莊,濟州協(xié)領(lǐng)沈自山之女。知書達禮,端莊自持,太后頗為喜歡。以后就留著陪太后解悶吧。
安陵容,督察院左都御史安比槐之女,天縱奇才,有過目不忘之能。琴棋書畫、女工、醫(yī)術(shù)、制香無一不通。
不過,本人更喜愛游山玩水,吃喝享樂。因此還專門雇人出海尋找各種各樣的新奇種子。
有一個專門用來培育海外引進品種的莊子,凡是能吃的就和藥膳搭配放在福祿壽禧堂里販賣,還很是大方地賣給別人種子,教授別人吃法。
快樂自由,隨性灑脫。
她本不該在這棋局之中。
可誰讓她入了他的眼呢。
身為皇家貴胄,胤禛見識過的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喜好。
這么多年才遇到一個容貌氣質(zhì)都是自己喜歡的,他當然不會放她走。
胤禛在宣紙上試了五十多種配色,才選定了滿意的幾種開始作畫。
少女一襲藍衣薄紗遮面,只露出一雙溫眸似水波流轉(zhuǎn),手執(zhí)一柄團扇撲蝶,身姿曼妙輕盈,置身于粉色花海之中,宛如一只翩躚自由的蝴蝶。
胤禛閉上眼睛,回憶起與少女初見時的情景,卻只能想起那雙有幾分怯懦又不甘示弱的清眸,氤氳濕潤,如籠罩著江南煙雨,偶爾流露出的一絲狡黠,又似滿天繁星。
三個月了,他有些想不起她的模樣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畫筆,從龍書案旁的粉彩手繪小橋流水人家紋畫缸中拿出一個畫軸。
解開系著桃子玉墜的八寶帶,畫卷輕展。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少女一身粉嫩的桃花裝仿佛融入十里桃林之中,赤足坐在粗壯的枝椏上,玉足輕晃,白的讓人移不開眼。
待仔細看時,少女的面容卻藏匿在朵朵桃花之后,隱約只能看見烏發(fā)三千和一雙滿是歡喜雀躍的杏眼。
雖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但不是他想要的。
胤禛心里有些煩躁,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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