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輕柔的月光透過葡萄葉的縫隙灑在地上,為寂靜的小院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墨方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怔怔地凝視著池水的方向。
漸漸地,一個身影破水而出,露出了上半身。
那是一名極俊美的男子,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水珠從他的發(fā)梢滴落,沿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流過那性感的喉結(jié),最后沒入被水浸濕的衣襟,留下一道道深色水痕,引人無限遐想。
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涌動似巖漿般熱切,下一秒就要失控。
溪年緩緩上前,半彎著身子,微低下頭,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墨方。
他微笑著,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而耀眼。
這一刻,他仿佛成為了天地間最璀璨的存在。
溪年想要什么,就說出來吧。
溪年你不說出來,我怎么知道呢?
他低沉蠱惑的嗓音在墨方耳邊炸開,如同妖嬈的蛇,盤踞在心頭,誘導(dǎo)著他說出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他看著他,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說道。
墨方你。
墨方從始至終,我想要的只有你。
溪年說真話的孩子最招人喜歡。
會法術(shù),就是方便。
不僅能烘干衣服,還能脫光衣服。
他的指尖繼續(xù)往上探,輕輕在胸口打著轉(zhuǎn),欺身逼近時,語氣略帶浪蕩。
溪年要不要再驗證下力道?
這話像是在引誘,墨方也不受控地被下了套。
他呼吸沉重,眸子墨色翻涌,點頭應(yīng)邀,手上曲起的手指骨節(jié)尤其好看。
月光安靜地照在上面,卻照不盡升騰的熱火與纏綿。
不僅能讓人流連忘返,要多旖旎就有多旖旎。
待東方破曉,晨光熹微,墨方才悠悠轉(zhuǎn)醒,察覺自己身披單薄外衣,獨臥床榻。
輕喚一聲。
墨方溪年。
舉目四顧,卻尋不著溪年熟悉的身影,心頭頓時被一股空蕩與失落緊緊縈繞。
雖然溪年已經(jīng)通過憶靈珠找回了部分他曾丟失的一部分記憶,可那些回憶終究難以在他心頭久駐。
溪年怎么發(fā)起呆來了?
溪年站在窗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huán)。
墨方急切地翻身下床,莫名地突然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
他走到窗邊,關(guān)切詢問。
墨方你去哪兒了?
溪年我去集市上買了一只兔子回來,想怎么吃?
他提起竹籠,里面關(guān)著一只灰色的兔子。
它單純地瞪著大眼睛,三瓣嘴里還嚼著青草,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盤中餐。
溪年想了想,還是覺得提前說一聲比較好。
溪年我廚藝沒行云好,不過應(yīng)該吃不死人。
墨方聞言,眼角一抽,立即說道。
墨方你不必麻煩,還讓我來做吧。
溪年你會做飯?看著不像啊。
墨方不算太好,但也不差。
溪年點點頭,把兔子拿去廚房放著,不用自己動手當(dāng)然更好了。
不管最后墨方做的味道如何,反正只要說好吃就對了。
其實曾經(jīng)溪年有次心血來潮,給沈璃做過一次吃食,墨方有幸在旁邊看見過。
反正沈璃最后的評價是:
“徒有其表,口感不佳,味同嚼蠟,讓人難以下咽?!?/p>
溪年被打擊的從此再未進(jìn)過廚房一次。
日出日落,月圓月缺。
在人界的逍遙日子是有限且短暫的。
從溪年又一次病情發(fā)作,忘記一切變回一條魚的那一刻起,墨方心里明白,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然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