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慵懶地灑落,淡淡的光輝映照著水面,仿佛一幅生動的畫卷。
在微風(fēng)和煦的天氣里,范遐齡安然地坐在回廊下,手里拿著幾片綠油油的竹葉,正搗鼓著什么。
這個時候,候公公已經(jīng)將范閑帶到慶廟回了正院,在看到范遐齡時微微一笑,快步走到慶帝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慶帝表情未變,只是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然后轉(zhuǎn)頭對范遐齡說道:
“遐齡,去把婉兒找回來?!?/p>
范遐齡放下竹葉,起身恭敬回答道:“是,陛下?!?/p>
“婉兒肯定又去躲著偷吃雞腿了?!?/p>
范遐齡剛一離開,他放在廊下的東西就被候公公呈上交給了慶帝,
綠色的蚱蜢還沒編完,慶帝拿著收了下尾,放在手心端詳起來。
“手藝不錯,收著吧?!?/p>
候公公笑著接過,也連連夸贊范遐齡手藝好。
這間接也拍了慶帝馬屁,因為范遐齡會編這些小玩意兒,還是慶帝曾經(jīng)教的。
范遐齡對于找林婉兒這件事情并不著急,也不關(guān)心慶帝為什么要把他們帶來慶廟。
因為一國之君的心思最好別猜,反正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一片柳葉,隨意擦了擦,然后夾在唇邊。
一首清脆婉轉(zhuǎn)的小調(diào)響起。
如果林婉兒聽到了,她肯定會馬上過來。
另一頭,剛進入京都,還沒去成范府,范閑就被侯公公引進了慶廟。
就在此時,一陣奇特的旋律飄入耳際,讓他不禁神情恍惚,仿佛時光倒流,讓他置身于往昔歲月之中。
“堂哥?!”
那聲音戛然而止,范閑迅速回過神來,向剛才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奔去。
遠遠望去,庭院中郁郁蔥蔥,一位身姿修長的男子靜靜地站立著。
他的體型略顯單薄,仿佛一陣微風(fēng)便能將他吹拂。
那身影曾經(jīng)的范慎再熟悉不過,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顫動,伸出手想要觸碰,只是相隔甚遠。
就像以往范慎的無數(shù)個日夜一樣,他只能躺在床上,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更不用說觸碰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范遐齡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還掛著未收回的笑容。
當他看到男子蒼白的面容時,范閑努力抑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但他袖中緊握的拳,仍然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像,太像了,就連唇角邊的那顆小黑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范閑緊緊盯著對方的臉,不愿錯過任何表情變化,問道:
“剛才那首曲子是你吹的嗎?”
而范遐齡在看到來人不是林婉兒,而是一個陌生人時,他心里一慌,突然彎下腰,用袖口捂住嘴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伴隨著一聲聲咳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鐵銹味。
范閑急忙上前問道:“你怎么樣?我懂些醫(yī)術(shù)我?guī)湍恪?/p>
范遐齡揮開靠近的手,后退幾步語帶疑惑:“誰帶你來的?”
慶廟普通人是進不來的,范遐齡不由猜測起面前人的身份。
心里有了些許猜測,看向范閑的眼中隱隱泛出一絲清冷涼薄的顏色。
“你是…范閑?”
“我是范閑,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些期待。
只見那名男子嘴角掠過一抹冷笑,仿佛冬日里的一縷寒風(fēng),隨即他輕啟雙唇,吐出一句話來:
“呵,我是你哥?!?/p>
范閑被晴天霹靂般的震撼所震驚,他驚呼道:“什么?!你又是我哥?!”
難道兩輩子都逃不出命運的魔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