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沒去瞧熱鬧,本人也懨懨的,到也沒了那份心思,只是與姊妹們一起玩耍。
而那邊賈瑞雖等不到鳳姐前來赴約,回去也被罰了,但此時賈瑞前心猶是未改,再想不到是鳳姐捉弄他。過后兩日,得了空,便仍來找鳳姐。鳳姐故意抱怨他失信,賈瑞急的賭身發(fā)誓。鳳姐因見他自投羅網,少不得再尋別計令他知改,故又約他道:“今日晚上,你別在那里了。你在我這房后小過道子里那間空屋里等我,可別冒撞了?!辟Z瑞道:“果真?”鳳姐道:“誰可哄你,你不信就別來?!辟Z瑞道:“來,來,來。死也要來!”鳳姐道:“這會子你先去罷。”賈瑞料定晚間必妥,此時先去了。鳳姐在這里便點兵派將,設下圈套。
那賈瑞只盼不到晚上,偏生家里親戚又來了,直等吃了晚飯才去,那天已有掌燈時候。又等他祖父安歇了。方溜進榮府,直往那夾道中屋子里來等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只是干轉。左等不見人影,右聽也沒聲響,心下自思:“別是又不來了,又凍我一夜不成?”正自胡猜,只見黑的來了一個人,賈瑞便意定是鳳姐,不管皂白,餓虎一般,等那人剛至門前,便如貓捕鼠的一般,抱住叫道:“親嫂子,等死我了?!闭f著,抱到屋里炕上就親嘴扯褲子,滿口里“親娘”“親爹”的亂叫起來。
那人只是不做聲。
賈瑞拉了自己褲子,硬幫幫的就想頂入,忽見燈光一閃,只見賈薔舉著個捻子照道:“誰在屋里?”只見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要我呢?!辟Z瑞一見,卻是賈蓉,直臊的無地可入,不知要怎么樣才好,回身就要跑,被賈薔一把揪住道:“別走!如今璉二嬸已經告到太太跟前,說你無故調戲他。他暫用了個脫身計,哄你在這邊等著,太太氣死過去,因此叫我來拿你。剛才你又攔住他,沒的說,跟我去見太太!”
賈瑞好一通求饒放過,又簽了條子,這才被賈蓉賈薔二人放走。
賈蓉賈薔兩個人走后去鳳姐屋里復命,鳳姐聽了冷笑道:“好一個不知廉恥的玩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你們做的好,只這一次,若是他還不知悔改,且看我不仔細的扒了他的皮。”
二人只是笑,求鳳姐道:“嬸子,我們二人可是幫了嬸子大忙?!?/p>
鳳姐哪里不知道這二人什么花花腸子,卻是想了一會兒,道:“你們先回去吧,改日再來。”
賈蓉賈薔對視一眼,只得走了。
這邊賈瑞滿心想著鳳姐,卻又不敢往榮府去了。賈蓉兩個又常常的來索銀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難禁,更又添了債務;日間工課又緊,他二十來歲人,尚未娶親,邇來想著鳳姐,未免有那“指頭告了消乏”等事。
更兼兩回凍惱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夾攻,不覺就得了一?。盒膬劝l(fā)膨脹,口中無滋味,腳下如綿,眼中似醋,黑夜作燒,白晝常倦,下溺連精,嗽痰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