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來金鐘仁激動的聲音。
金鐘仁“伯賢現(xiàn)在喝得是爛醉如泥??!你們倆之間到底怎么了?!”
趙裕芯“伯賢…他沒有和你說過?”
我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
嗓子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就連張嘴說話也感到無比吃力。
難道要我親口告訴他,說我和伯賢分手了嗎?
我怎么能說得出呢?
金鐘仁“說什么說?等我到那兒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醉得跟一攤爛泥差不多了,葉珍姐也在這里,現(xiàn)在正由她陪著伯賢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的話別自己悶在心里,說出來聽聽?。 ?/p>
葉珍姐和他在一起?
和我分手之后你第一個想起要找的人就是葉珍姐?
說到底他還不是只把我當(dāng)成葉珍姐的替代品嗎?
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幾乎沒有眼淚可以再流的了,可是我依然只是在那里無聲地哭泣。
而讓我更揪心的是從電話聽筒那邊傳過來的伯賢的囈語。
邊伯賢“…我愛你,真的。葉珍啊,對不起…”
大概金鐘仁現(xiàn)在就在伯賢的旁邊吧,那些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我的耳朵。
金鐘仁“裕芯!你在聽嗎?你倒是說話?。?!”
趙裕芯“我和他結(jié)束了,好好地照顧伯賢,我要掛了。”
金鐘仁“裕芯??!呀??!裕芯??!”
不理會電話那邊金鐘仁的大聲呼叫,我用盡全身力氣,按下了通話結(jié)束鍵。
奇怪的是此刻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感覺都沒有。
整個世界似乎被消了音,一片寂靜…連我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什么感覺都沒有。
————————
人聲鼎沸。
我剛一邁進教室門,班里那些人的視線刷的一下子全都聚集到我身上。
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棒著一束玫瑰花,呼啦一下朝我圍過來,這些花是要給我的嗎?
==我用哭得腫腫的眼睛詫異地望著他們,一時間搞不清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趙裕芯“你們這是.”
美秀“唉呦!臭丫頭??!什么這啊那啊的!這是邊伯賢為了你們的百日紀(jì)念特意交待給我們做的!我們有意沒和你說就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嘛?!?/p>
美秀來到我的身邊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可我卻一句也沒聽懂。
我的耳朵能起反應(yīng)的單詞,除了邊伯賢之外,再就是什么百日紀(jì)念了。
都景秀“還有啊,為了能達(dá)到讓你加倍感動的效果,伯賢特意囑咐,讓我們前一段時間都裝作不認(rèn)識你的樣子。怎么樣,效果不錯吧?趙裕芯,你知不知道,伯賢可沒少為你們的第一百天費心思哪?!?/p>
慢慢的,我頭腦中的條理漸漸清晰起來,明白了美秀和我說的那些話。
可這樣的計劃現(xiàn)在又有什么用呢?
邊伯賢…反正你心里愛的人是葉珍姐,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花費這么多心思呢?
何苦讓我的心傷得更深呢?
美秀“唉呦呦呦呦!這丫頭被感動了吶!哎,你們快看!裕芯哭了?。“线线线?!”
我能感到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我的身上,但眼淚還是止不住要往外流。
我只好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嘴,我不要他們看到我哭泣的樣子,因為伯賢給我的痛而哭泣的樣子。
心痛啊…
邊伯賢,我心里真的好痛…
痛到我想清空心中所有的記憶,那些有你的所有記憶…我的心好痛。
在學(xué)校里待了一天,也被折磨了整整一天。
他們都是受伯賢所托來給我送花的。
不論我走到哪里,都有上來給我送花的人。
到了最后,我一清點才發(fā)現(xiàn),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支。
看到這些花,我的眼淚禁不住地又要往外淌,可是想到周圍注視著我的人們的視線,我又將眼淚強忍了回去。
就這樣一直苦苦地熬到走出校門的那一刻,比起虛弱無力的身體,我的心里其實要更加的疲憊。
“BBANG!!BBANG!!”
我的身后響起了汽車?yán)鹊穆曇簟?/p>
樸燦烈從一輛銀灰色的跑車?yán)锷斐鲱^來沖我笑著說道:
樸燦烈“嗨!小趙!這兒,往這兒看??!”
趙裕芯“燦烈哥?!?/p>
樸燦烈“快點上來!我不喜歡被那些女人們盯著瞧。”
和伯賢一模一樣的口吻。
趙裕芯,你真是瘋了。你怎么不管遇見什么事都會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伯賢身上去呢?
趙裕芯“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又是因為百日紀(jì)念的話…”
樸燦烈“你性子怎么這么急???我來不是因為那個。邊伯賢現(xiàn)在跟得了失心瘋似的,我想當(dāng)面問問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上 來??!”
邊伯賢,你也在難過?你不是那么地愛著葉珍姐嗎…
就連喝醉酒之后嘴里都還念著她的名字。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么可難受的?我反正是無所謂了。
跑車飛馳時迎面吹來的風(fēng)很涼爽,然而卻無法驅(qū)走我心頭的陰霾,無法驅(qū)走我無論看到什么都會浮起的對伯賢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