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我說,別碰她!
劉耀文你他媽誰啊……
劉耀文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今天接連碰壁,被李萊爾兇也就算了,現(xiàn)在一個路人還要吼他。
丁程鑫你沒聽到嗎,我是她男人。
劉耀文…你就是丁程鑫?
他現(xiàn)在才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生。呃……長得確實不錯,和自己有的一拼。不過身高還是略遜他一籌,他暗自慶幸。
但是,丁程鑫這態(tài)度……和打聽到的怎么不一樣?不是說他根本不搭理李萊爾嗎?
丁程鑫是,你叫牛耀文吧,謝謝你送她?,F(xiàn)在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劉耀文是劉……
明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李萊爾馬上就要被這個人帶走了。而且……以一種極其……說不上來是曖昧還是親密的姿勢。
他竟然,像抱一個小孩子那樣抱起了李萊爾,而那丫頭正環(huán)抱著他脖子。
任他談過這么多對象,也沒試過這種姿勢。
他的臂力一定很驚人,劉耀文心想。
眼見兩人越走越遠,他用腳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的的垃圾滾了一地。一個易拉罐順著滾到了他的腳邊,他往前用力一踢。終于再也忍不住罵了出來。
劉耀文靠!不是說丁程鑫不喜歡她嗎!
李萊爾今天食言了,明明答應了丁程鑫不喝酒,她卻沒有做到。
對此他并不意外。
他姥姥在等他回到家后便睡下了,但他今晚突然想一個人出去走一走。有時一個人待著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孤獨寂寞,好過壓力纏身。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南京路上。好巧不巧的是,這條路上就只有一個酒吧。名字叫“No.1”。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過了十點鐘,李萊爾還沒有給他發(fā)消息。
果然,她又在騙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條路上逗留這么久。過往路人投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質(zhì)疑和調(diào)笑。就在他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馬路對面不遠處李萊爾被一個男生攙扶著出了酒吧。
她整個身子都癱倒在那人身上,喝的爛醉如泥。上身雖套著外套,但襯衫的領子已經(jīng)快褪到了胸前。男生正準備打車,他要帶她去哪兒?
他抬起腳就要朝她奔去,但李萊爾已經(jīng)快一步徑直朝他沖了過來。天知道他當時有多害怕她會被車撞到。
但第一次,他突然就不舍得兇她了。
李萊爾丁程鑫……丁程鑫……
丁程鑫怎么了?
夜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李萊爾身上卻是滾燙的發(fā)熱。她在他耳邊低喃,他難得卸下防備,回應著她。但她只是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
李萊爾丁程鑫……
丁程鑫我在。
李萊爾丁程鑫……
丁程鑫嗯。
李萊爾丁程鑫…
丁程鑫嗯……
他抱著她慢慢朝她家的方向走去,極有耐心地不斷應和著她。
老式鐘表整點報時,莊嚴肅穆的敲擊聲飄蕩在寂靜的夜里。李萊爾加重了抱著他的手,仿佛過了十二點他就會消失一樣。
丁程鑫被她勒的有些透不過氣,又聽她嘴里說個不停,不得不用力咽了幾下口水來緩解不適。
丁程鑫你說什么?
李萊爾丁程鑫……我喜歡你……
丁程鑫我知道……
李萊爾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時間靜默了很長時間。
丁程鑫李萊爾。
丁程鑫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了。
知道她醉的不輕,這句話肯定沒聽進去,丁程鑫心里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李萊爾的家太遠了,抱著她的手已經(jīng)酸疼到麻木。他本不用走這么久的,誰知道她當初真的會相信自己隨口說的那句話。他讓她離開大院,她就連聲招呼都不打連夜搬走了。
她一直就是這樣的,只看她想看到的,只聽她想聽的。永遠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根本就不在乎身邊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那天以后,他在她家門口守了整整兩天都沒見到她出來,還以為她夜不歸宿。直到李詩詩媽媽接到電話告訴其他人,他才知道她搬走了。
后來,她就變得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
明明做錯事的是她,憑什么心里愧疚的卻是他。
李萊爾人生得意須盡歡!
丁程鑫……
丁程鑫莫使金樽空對月?
李萊爾對的好!
李萊爾天生我材必有用!
丁程鑫千金散盡還復來……
李萊爾不錯嘛,白詩難不倒你!那我們比比杜甫!
李萊爾八月秋高風怒號!
丁程鑫看來,你的記憶力還是挺好的。
李萊爾不對,你錯了!你錯了!哈哈哈哈我贏了!
女孩子不安分地在他懷里亂動,一會踢著腿,一會抓著他耳朵說要教他念詩。嚇得丁程鑫趕緊抱緊了她,免得她摔下去。
好一陣她終于停下來不折騰了,丁程鑫感覺自己背上一片濕涼。
丁程鑫……
她一句話也不說,伏在他脖頸間低泣。丁程鑫心里也是一陣悲傷,之前對她的不滿全都消失不見。
丁程鑫對不起。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道歉,身上的人哭的越發(fā)厲害。低聲的嗚咽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
丁程鑫好了,好了,乖,別哭了。
他用手一下一下在她背上輕拍著,就像小時候哄李詩詩那樣。作為大院里年紀最大的孩子,他習慣了去照顧其他人的情緒。但像今天這樣真心實意希望讓一個人快樂,還是第一次。
身上的人果然漸漸停止了哭泣,呼吸平穩(wěn),丁程鑫猜想她大概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