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與他的舒容華,一起看了黃昏下乘風(fēng)飛行的蒲公英,還在小溪邊星空下,一起看花叢中飛舞的螢火蟲。
一切好的就像做夢一樣。
在純元皇后逝去之后,唯有遇見舒容華之后,周玄凌才得到了純粹簡單的開心,不沾任何情欲,卻讓人很溫暖、也很放松。
行宮的醋壇子也都被打翻了,皇帝從來沒帶妃嬪出游過。
哪怕是純元皇后當(dāng)年在世的時候,也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殊遇。
理智告訴朱宜修,當(dāng)年皇帝是少年登基、又要清除掌握攝政王遺留的勢力,平衡朝堂,所以有時候哪怕對他最愛的純元皇后也會疏忽一些。
可這樣想,直面殘酷的真實,想起自己的不甘與悲哀,只能讓皇后更加痛苦。
金鑲玉的護(hù)甲,不知不覺就刺破了皇后娘娘的手心,可面上娘娘仍是溫婉大方地笑著。
周玄凌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可陵容看著皇后娘娘眼角的一點點細(xì)紋,那高華秀麗的姿容,卻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上輩子的那些記憶,她其實也仰慕親近過皇后的氣度與手段,可最終鸝妃卻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身子被息肌丸給毀了,那個注定生不下來的孩子,則是以那樣不堪的方式離開。
至于甄珩…安陵容早以后對這個人死了心,她甚至覺得自己前世為此對薛茜桃母子出手,根本就是不值當(dāng)?shù)摹?/p>
若是真心喜歡過她,那又怎會選一個和她容貌相似的歡場女子,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惹人注目,壞她名聲不說,還平白讓人多了羞辱她的理由?
這輩子和甄嬛沒了前世那般緣法,也不曾受制于誰,可陵容知道,想要贏到最后,想做皇太后,這宮中九成九的妃嬪,都會是她的敵人。
就算是如今的太后朱成璧,她做琳妃的時候,刻意與先帝的舒貴妃交好,又多番籌劃,才讓皇位落到了玄凌的頭上。
舒貴妃阮嫣然則出家入道,做了元沖法師。
清河王不得不做一副“自在王爺”的樣子。
可見這宮里的人心,從來就是這么不牢靠的。
機(jī)關(guān)算計、玲瓏心思、母家支持、子孫福氣,再加上皇帝的偏愛與考量,那就湊成了贏家的模樣。
陵容不愿輸,她已不在乎什么真情不真情,慰藉不慰藉的東西,她只想贏到最后。
………………
沈眉莊到了太平行宮以后,就喜歡上一味酸梅湯,華妃娘娘對其動了手段,又在曹琴默處坐實了沈眉莊的身孕。
可舒容華又怎會讓華妃娘娘開心呢?她早暗示了沈眉莊,并且又讓自己的人對沈眉莊處動了手腳。
待好戲開場,想必一定很精彩了。
溫儀帝姬的生辰宴,也是暗流涌動,藏著各種各樣的算計。
端妃前來送了溫儀一個珍貴的項圈,而曹琴默也像前世那樣抽取寫有妃嬪名字與各種才藝的紙條,讓眾人表演助興。
舒容華遠(yuǎn)比前世的安選侍受寵,自然也得到了更多的“關(guān)注”。
曹婕妤笑意盈盈,眼波如流,“這個是舒妹妹的,做霓裳羽衣舞一曲,不知妹妹可能做來一觀?今日都是自家人,即使有些生疏,倒也不妨事的。”
就連純元皇后,堂堂一國之母,在世之時也曾在宴會上做過驚鴻舞,那其余妃嬪表演才藝,就更加不算什么了。
“若能以舞為帝姬祈福,那嬪妾自然也是樂意的,只是…《霓裳羽衣舞》是群舞,且要穿特制的羽衣,才能達(dá)到最佳的效果。”
“這是在陛下面前,又有這么多宗親在,還是換一種跳法的好?!?/p>
“嬪妾有一支《書畫舞》,不知可否用來替換?”
周玄凌哪里愿意為難心愛之人?自然是答應(yīng)了。
這畫是陵容在進(jìn)宮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清新風(fēng)流、飄逸雅致。
待畫好梅蘭竹菊四副圖,她的舞蹈便也到了尾聲。
皇帝目光之中異彩連連,顯然很是欣賞,他能從中看見舒容華對“四君子”的理解,在詩畫上的造詣、靈性,以及舞蹈上的驚艷與巧思。
所以,因為才氣,舒容華跳過了婕妤,直接升了正三品貴嬪。
華妃尚未復(fù)寵,在宗親面前皇后也不好多勸什么,在妃嬪們大多臉色不好的情況下,舒貴嬪與皇帝帝妃情深,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