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弗雷德里克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抬眼望向發(fā)出陣陣嘶鳴的渡鴉,站在冰冷漆黑的鐵門前,冷冷的審視著眼前比他稍矮一點、正低著頭發(fā)抖的女孩。
“克,克雷伯格先生嗎?”
“嗯?!?/p>
接應者略顯拘謹,弗雷德里克微微頜首,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衣著華貴,一身東方樣式的血紅長裙,上面綴滿珠寶和紗幔、錦繡、金絲,她抬眸正視,他注意到她有一雙純金鑄造、血色浸染的眸子,瞳孔細長如蛇,烏黑暗閃。
女孩一頭墨色長發(fā)沒有被刻意的梳理成規(guī)矩莊重的模樣,而是自然且慵懶的垂落,讓她的氣質(zhì)優(yōu)雅中又雜糅了一股清新。
她的手上戴著一副像她膚色一樣蒼白的真絲手套,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它質(zhì)地柔軟絲滑。
“邀請函,先生?!?/p>
“……”
弗雷德里克冷淡的俯視著怯懦的女孩,一聲不吭的把信封遞過去,女孩檢查無誤后像是鼓起勇氣一樣,聲音強行壓抑著顫抖,強裝鎮(zhèn)定的自我介紹。
“您好,克雷伯格先生,我是獨孤雨夜,身份是一名國師,來自隋……在您們來看,是來自東方的中華。”
她佯裝自然的向他伸出手,做出吻手禮的動作。
弗雷德里克愣了愣,看著眼前慌慌張張的美麗女孩,出于維持自己那份搖搖欲墜的體面,生硬的握住那只纖細的手,唇尖在自己的大拇指上輕輕一點,兩人局促的收回手,互相標準格式化的行禮。
“我會為你講解一些規(guī)則,請傾聽?!?/p>
“……嗯。”
——————————
兩人一前一后安靜的走著,只能聽見鞋跟與地面相撞的聲音打聲和女孩強壓恐懼的喘息聲。
啊啊啊這個白毛男好可怕啊啊?。?/p>
戚十一小姐快來陪我啊啊??!
獨孤雨夜社恐的小表情已經(jīng)快繃不住了,在心里埋怨自己的逞能,內(nèi)心小哭包臉實則高冷面癱默默向前走。
活人好可怕,以后這種活給她巧克力她也不接了,十塊也不行,一百塊也不行,嗯!
回頭看了一眼弗雷德里克,獨孤雨夜一下停住腳步,刻意裝出冷淡的語氣為自己打氣,紅黃異瞳中閃爍著妖艷的光芒。
“克雷伯格先生,請跟好我,接下來會有許多信息,請盡量接受。”
“……嗯。”
弗雷德里克用有些古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幾分鐘前還優(yōu)雅平靜的黑發(fā)小姐,輕輕的應了一聲。
——半個小時后——
“……”
獨孤雨夜站在來時的路上,尷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向前走。
又迷路了!
“……小姐、叨擾一句,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經(jīng)過這里的第三次了吧?”
弗雷德里克停在原地,手杖輕輕擋住獨孤雨衣(汗流浹背版)向前走的步伐,調(diào)整語氣,優(yōu)雅的詢問。
“……對不起、先生……其、其實,我也才來莊園不久……”
獨孤雨夜沒忍住破功了,低著頭戳著手指尖尖小聲道歉,聽語氣快要哭出來了,實際內(nèi)心確實在土拔鼠尖叫。
啊響啊三個月了怎么還迷路啊啊啊!
這個家伙看起來好生氣他不會要罵她吧啊啊啊啊啊?。?/p>
蛐蛐沉默了幾秒,收回手,走到獨孤雨夜身前,無奈回應。
“那一起找吧?!?/p>
“……”
獨孤雨夜已經(jīng)慌得說不出話了。
明明是同樣的七繞八拐,憑什么他能找到路啊……
獨孤雨夜撅著嘴看著眼前的大廳。
女孩腳端開門,氣鼓鼓的走進去,隨口叮囑。
“跟上。”
“……”
弗雷德里克無語了并默默思考這次她能不能找到正確的路。
好在緊跟上去沒幾步路就碰上了一群舉杯輕輕抿酒的女人,他身邊的那個高挑女孩走上前,神色中有些小不滿,認真叮囑眼前開朗性感的美麗女人。
“波本小姐,迎新宴不是在晚上舉辦么……不可以偷偷喝酒,晚上宴會可能會沒力氣的。”
“吶,放心啦……嗝!我不會錯過——嗝——晚宴的,倒是小夜你,不是說過不要叫我那么生分嘛……”
黛米嬌潤的紅唇一嘟,放下酒杯,眼中走上前輕輕用手指纏住女孩耳前的一綹碎發(fā),墨黑的青絲襯得手指更加纖白,木訥的巧克力被眼前嫵媚女人的調(diào)戲嚇得說不出話,然后羞答答的小聲回應。
“知,知道了,黛米小姐……你知道其他求生者在哪里嗎?”
“嗯哼~在那邊,話說你們怎么從后門繞進來而不是走正門啊,他們在那等了挺久了?!?/p>
黛米很滿意這個稱呼,陽光明媚的一笑,順使吐槽了一句。
“……”
弗雷德里克有些不滿自己被無視了,下意識的忽略了獨孤雨夜為什么把“求生者”三字咬的如此之緊。
看到她已經(jīng)快步離開,弗雷德里克輕咳兩聲,快步跟上,走近后依稀看到她耳尖發(fā)紅。
……
無語了呢。
——————————
作者“斯巴拉西喲!”
作者“萌萌的很安心?!?/p>
作者“這一周我就這樣手癢癢但是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