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仁哥哥,聶宗主,兄長,安”江琬欠身行禮。“阿琬,你怎么來岐山了?”江楓眠一邊說著一邊將茶杯遞到江琬手中。
“替你來開清談會?。 苯攘艘豢诓杷??!昂[!”江楓眠輕聲斥責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近二十歲的妹妹。
“我怎么就胡鬧了!我從山里修煉出來,好不容易回到蓮花塢,都別說吃上一口離兒親手做的蓮藕排骨湯了,坐墊都沒有捂熱乎了就被嫂嫂一巴掌呼來了岐山,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兇我!”說完賭氣似的坐到江楓眠身邊,眾人看著一向溫和的江楓眠漏出尷尬的表情,頓覺驚悚。
“哥,你都不知道這這十幾日我是怎么熬過來的,頓頓吃素我都快成兔子了……三師兄游歷未歸,大師兄不善廚藝,師傅閉關不出……你看我都餓瘦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說非虛,用素手捂住本就巴掌大的小臉給江楓眠看。江楓眠只得寵溺的笑著搖頭,用手指輕點江琬飽滿的額頭。一旁落座的藍啟仁聽了這話無奈的輕笑著摸著自己的山羊胡……
“哥,你這就回蓮花塢吧,把這些年的誤會同嫂嫂解釋清楚!雖然嫂嫂嫁入江氏時我尚且年幼,卻很清楚的記得那年元日,嫂嫂飲酒之時所吟誦的那首詩‘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煜履莻€女子都希望自己所嫁郎君,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人,即便灑脫如嫂嫂,也不能免俗。”看到江楓眠沉默,江琬不由分說將他拉起來?!澳阒牢覐男【筒幌矚g受束縛,你覺著我頂著一個這么重的頭飾是來玩兒的?”江楓眠點頭表示同意。
“純熙,把東西給我。”聽到招呼同行的其中一名侍女將東西從袖中取出,雙手交給江琬?!案?,這是我從極北苦寒之地數(shù)丈堅冰之下尋來的寒玉。我只是將它琢磨成了一枚發(fā)簪,至于花樣就要靠你想了!”江楓眠點頭轉(zhuǎn)身御劍而去……
“咦,江叔叔這是去哪兒了?”魏無羨好奇的問道……“怎么,無羨我留下來陪你們不好么?”江琬幽幽的說到,云夢江氏的隊伍瞬間就沸騰了。這時江琬解下那件從來到不夜天就沒有脫下的斗篷交于那名叫純熙的侍女。
當江琬轉(zhuǎn)身走向矮幾時,溫若寒才明白什么叫做“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敝灰娝幌仙R胸襦裙,胸口別出心裁得做成蓮瓣狀,層層疊疊襯托出略微飽滿的胸部,上方露出精致得鎖骨和如同天鵝般修長的頸項,纖細的肩膀被深紫色短裳包裹,下擺被一條繡滿粉嫩荷花青底腰帶束住,共同勾勒出曼妙的腰線,腰帶之上左邊掛著用幾枚上好和田玉雕琢出來的步禁,右面掛著一枚清心鈴。
三千烏發(fā)被束起一半,挽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髻上戴著一頂精美的蓮花冠,冠的主體是由一整塊和田青白玉雕刻而成,半開的荷花,可以看到花瓣的脈絡和里面未成熟的蓮子……固定花冠的玉簪是同一塊料所做,玉簪兩邊同時垂下一顆有成人拇指大小的珍珠,光滑圓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溫若寒的目光一直跟隨江琬到了矮幾處。溫若寒正在考慮要用什么辦法與江琬單獨接觸,力求一次擁美人入懷。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溫若寒的沉思。
“江姑娘,金子軒不服,請求與姑娘一戰(zhàn)!”瞧見說話之人竟是自己的兒子。金光善驚出一身冷汗,他明眼瞧出溫若寒對江家這位嫡出的女兒有很大的意思,兒子在這個時候打斷,這,這不是找死的節(jié)奏么?正在這是另一個不怕死的聲音響起“子軒兄,哪位可是同你父親一輩的,你這一聲姑娘可是有自提輩分的嫌疑!”聶懷桑出言提醒。
“懷桑,這可是你的錯了,金公子從小天之驕子,金口一開我云夢江氏人人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金公子面子大,就是自抬輩分又算得了什么?”江晚珂出言譏諷。
“晚舟,你下場替我領教一下金公子高招,記住點到為止!”轉(zhuǎn)頭看向溫若寒“不知溫宗主意下如何?”溫若寒點頭。“是姑母,晚舟明白!”
“金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了,我們同輩之間先過幾招再說吧!”江晚舟上前應戰(zhàn)。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聲清麗的女聲打破了僵局“臺上之人可是江姑娘,岐山溫氏溫情請見!”溫若寒只覺自己怒氣滿胸無處宣泄,正打算出言責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堂侄女。卻猛然看到江琬來到岐山之后所露出的第一次淺笑,覺著滿腔怒火頓時消弭無蹤。
“臺下來人可是溫情姑娘?我還正想著一會兒射藝大賽結(jié)束捉一個溫氏弟子去找你們姐弟二人。如今你來了,我倒是省事了!不知瓊林可來了?”只見一人從溫氏隊伍中慢慢走出……“瓊林見過江……江姑娘!”“瓊林站到溫情身邊來,且讓我看看你的脈象如何?”待溫寧走到溫情身邊,江琬隨手揮出得東西纏在溫寧的手腕上,接著陽光眾人方才看清是兩根細如發(fā)絲般的蠶絲……
“懸絲診脈?!”場內(nèi)突然被一聲驚呼打破沉靜!“‘青蓮圣手’居然是江宗主的妹妹!”弟子乙說到。“傳聞著青蓮圣手神龍見首不見尾,是抱山散人的小徒弟,不僅醫(yī)術(shù)超群,修為也是何其了得,聽說溫氏宗主神功已成,據(jù)說這‘青蓮圣手’的修為也達到了九層!”弟子丙神叨叨的說到。眾人用極其同情的目光看向?qū)l(fā)出挑戰(zhàn)的金子軒。
“瓊林,溫情姑娘,等丑時你們?nèi)ソ像v地找我,我為瓊林另開一副方子。金公子你可還要同晚舟比試?”只見金子軒默默退回了蘭陵金氏的隊伍。
江琬側(cè)頭卻瞧見聶明玦與晚珂二人在閑談,只是二人神情:一個笑的寵溺,另一個卻難得羞澀?!巴礴妗甭牭浇暮魡荆礴鎽艘宦暪媚副闼查g羞紅了面龐。
“你同明玨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江晚珂諾諾到“大抵是……哎呀我也不記得了!”看著于方才怒懟金子軒口齒伶俐的樣子大相徑庭的晚珂,江琬不禁無奈搖頭“哎,我怎么記得有人這樣說過,寧愿嫁與匹夫草草一生,也絕不入清河不凈世半步,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溫婉話音剛落,身旁的幾個女孩兒便都笑了。“姑母別笑話我,明玨哥哥他很好!”說罷便將頭靠在江琬的肩頭?!昂?,你說他好他便好!只是有一條這是不夜天城,別胡鬧;再者,江湖兒女雖不拘小節(jié),但你一個女兒家總要學會避嫌才好!”
“溫情姑娘,不知可否讓晚舟、晚珂去你那里小坐片刻!”看見溫情點頭同意,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侍女說“漣漪,純熙你們二人跟著他們,看著晚珂莫要胡鬧!”二女領命而去。
“明玨,射藝大會結(jié)束后你隨我來。”聶明玦躬身行禮。溫若寒聽到江琬話音結(jié)束,舉手示意射藝開會繼續(xù)。
“開陣”隨著司儀一聲高呼,射藝大會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