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溫末那場叛亂早已過去數(shù)月,溫若寒化去溫末金丹,看在他年事已高且多年對溫氏的貢獻(xiàn)上,只關(guān)押并未將其斬殺,聲稱依舊按照大長老給俸祿。五長老的例放在眼前,溫末族人人人自危,可是出乎眾人異表,溫若寒只是將溫末一族全部財(cái)產(chǎn)全部封存。將其后代除罪大惡極者按族規(guī)處理外剩余人等并入自己麾下。溫氏眾人皆知溫若寒為人,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大抵是那位宗主夫人勸解的結(jié)果,溫末后人無不感念宗主夫人的仁善。
一晃眼到了臘月!岐山的冬天對江琬這個“南方人”來說可謂是滴水成冰,更加畏寒,整日整日的窩在屋里不愿出門!江琬可對岐山的冬天深惡痛絕!對于溫若寒來說,冬天可是他最喜歡的!為什么?自然是可以得到美人兒的投懷送抱了!
這天天色陰沉了一整日,屋里的小婢女們都說晚上可能要下大雪了!對于自小長在姑蘇和云夢的江琬來說,“大雪”?沒有概念。聽著小婢女們眉飛色舞的形容著下雪了可以做的游戲不覺有些向往。
這日處理了一天宗務(wù)的溫宗主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坐在她一貫喜歡的位置上,便知道定是又圍在了地龍邊上。脫下妝緞狐肷褶子大氅交給仆人走進(jìn)內(nèi)室。果不其然,便看到江琬跪坐在米黃地串枝蓮紋栽絨地毯,懷里抱著黑漆描金纏枝蓮紋菊瓣氏手爐,那只雪白皮毛的狐貍睡在她的腿上,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耳朵時(shí)不時(shí)的抖動一下……江琬裹著孔雀裘呆在哪里發(fā)愣!
溫若寒站在掐絲琺瑯夔鳳三足大火盆跟前烤火,驚奇的發(fā)展他家的夫人居然在銀絲碳中加了少于沉香木,發(fā)出了陣陣幽香。沉思結(jié)束的女子才看見自己跟前站著自己的夫君——溫若寒。
“溫郎,岐山下雪是什么樣子的?很美么?”女人站起身來,在腿上睡得正香的狐貍被摔了下去,正要吱吱抗議,看到站在身邊一臉陰沉的男人,頓時(shí)耷拉下耳朵回到了窩里。
“為夫不知!不過看著天氣快要下雪了!”男人更是自然的將女子攬入懷中!“怎的,素日畏寒,一聽下雪但是來了興致。再過幾日便是春節(jié)!琬兒打算如何過?”男人寵溺的點(diǎn)著懷中女人的俏鼻。
“初一不是要開家宴么?除夕么……不如讓純熙、漣漪、靜嘉還有晁兒一起熱鬧一下守歲?就怕你這宗主的派頭一起,晁兒又要篩糠了!只是……純熙、漣漪有孕,靜嘉如今和晚吟打得火熱??峙掠忠覀儍蓚€‘孤寡老人’自己守歲了!”江琬一邊用手把玩著溫若寒領(lǐng)口繁復(fù)的繡花,一邊說著。
“琬兒的面子如此之大,他們自然回來的!”這是外間傳來膳食已擺好,請宗主和夫人用膳的聲音。溫若寒牽著女人的手走到飯廳。
只見紫檀嵌櫻木面如意紋香幾擺著一個銅火鍋,鍋里放著各樣蔬菜,菌菇類,還有腌制好的各色肉類,在乳白色的湯汁中翻滾著,不一會兒便傳來討喜的咕嘟聲。陣陣香氣引得江琬拇指大動!
兩人面對坐在紫檀嵌樺木龍鳳扶手椅上,不一會兒婢女送來了兩個青釉刻花執(zhí)壺和溫碗?!皽乩?,我的酒量你還不清楚?為何會有兩壺酒?”江琬頗為奇怪的問著溫若寒!
“這是酒司今日新呈上的果酒,特拿來讓琬兒嘗個鮮!”說完便示意婢女將果酒倒入白釉花口高足杯中,那酒呈現(xiàn)出討喜的朱紅色,端起輕抿一口居然還有些微微的甜味,江琬頗為喜歡。不知不覺便多飲了幾杯……
翌日,辰時(shí) 清揚(yáng)閣
溫若寒早已清醒,看著懷中尚在酣睡的妻子,不禁陷入回憶:從第一眼,溫若寒便知他的琬兒是個清冷孤傲的空谷幽蘭,他用強(qiáng)硬的手段折了來養(yǎng)在不夜天城中。自她嫁給他便從未拒絕與他行周公之禮,但卻只是“履行義務(wù)”而已。他明白,只是為了讓他不要再傷害她的家人。溫旭叛亂后,他們二人解除芥蒂。他能感到江琬已慢慢將心交與他,雖不至于再是“履行義務(wù)”但卻依舊羞澀,醉酒后又是另一般風(fēng)情,有機(jī)會可以再來……
懷中的女人微微皺眉似在承受宿醉的痛苦,不一會兒便緩緩張開雙眸,看著女子略帶迷茫的模樣,溫若寒頓時(shí)玩心大起,打算逗弄一下自己的妻子。
“琬兒昨日甚是熱情,為夫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聽了溫若寒的言語,江琬瞬間清醒,一睜眼便看到男人本來光滑的胸膛上布滿了撓痕脖子上居然還有許多紅色的斑點(diǎn)……看著這里,江琬腦中的意識全部回籠,昨夜醉酒后的荒唐……在溫若寒狂放的笑聲中紅了臉龐,果斷的用蠶絲被蓋住了腦袋。
溫若寒笑夠了便看見做鴕鳥狀的小妻子。伸手去扯那蠶絲被,幾次都未能成功,只好連人帶被子一并抱入懷中輕聲安撫著:“是為夫的錯,不該放任你貪杯!不過琬兒昨日卻令為夫甚為滿足”!
半晌才從被中傳來一悶悶的一聲:“此話當(dāng)真?”
溫若寒順勢拉下悶在頭上的被子,用手挑起女子的下顎:“在這樣的事情上為夫從未欺瞞過琬兒!”
女子頗為不好意思的將微燙的臉頰貼在男人胸口處,心中暗暗竊喜。這個男人素來精力旺盛,傳聞不夜天城里有一座“雀樓”,里面住滿了各色美人和容貌清秀的男子,以備男人挑選……
“琬兒在想什么,竟然如此開心?”
“在想坊間對你溫宗主的傳聞!”江琬在溫若寒懷中動動,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
“何種傳聞,竟能讓夫人掛記?”
“左不過是精力旺盛,一夜七次郎,伺候過您的人非死即傷之類?!迸苏f的樂呵卻不知男人早已瞇起雙眼,一個翻身將女人壓會身下……
“琬兒覺著傳言可真?”大有一副你敢說真的,今天便不要出屋子的意思!
“溫郎的精力不旺盛?那次不是非得盡興才罷休?那日我起身不跟重組一般?”江琬一臉坦然的說著這些平日里不敢說的話,看著溫若寒越來越危險(xiǎn)的眼神,暗暗叫著不好。在擦槍走火的邊緣,院子里傳出一陣小婢女們歡鬧的聲音聲音,中間還夾雜著稚嫩的童音……
被打攪好事的溫宗主自然非常不悅,剛要準(zhǔn)備斥責(zé),卻被女人的話成功滅掉了火氣。
“溫郎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只要是琬兒生的為夫都喜歡?!睖厝艉亲〗拇郊?xì)細(xì)品味。
“溫郎,起身吧!今日靜嘉的小侄兒要來玩兒,人家都來了咱們卻還不起身……”溫若寒無奈喚來婢女為兩人更衣。剛將溫若寒的頭發(fā)束起就聽到靜淞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夫人下雪了!快出來看呀!”
“為夫今日還有事,便不陪琬兒用早膳了,記得多吃些!”溫若寒對著江琬交代著!
“夫人,二公子來了,還有溫情姑娘和溫寧少爺也來了,還帶了一個小孩子!”靜淞如實(shí)的說著。
“給孩子準(zhǔn)備些綿軟的食物,讓他們來陪我一同用早膳吧!”靜淞離去傳話。江琬由著侍女為自己挽了一個鸞鳳凌云髻,簪了一只點(diǎn)翠鳳銜珠步搖,步入了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