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是她自己。

慕苡楠明白了，這場沒有勝算的對決完全就是僅屬于她一人的愚戲。

綺莉放聲肆笑著，這局于她而言早就勝券在握了，厭怒與嫉妒化作道道攻擊不斷落在對方左右兩邊的墻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石塊與灰塵落在女孩潔白的發(fā)絲上，現(xiàn)在的她完全可以慢慢玩。

慕苡楠抬手用刀劍擋下鞭子的攻擊，然而在劍身觸及的那一刻雷電便順著媒介直擊身體。

武器一旦碰到對方便會自負。

這要怎么打？

女孩跪在地上，手臂兩邊殘余著道道雷絲，她冷笑一聲，隨即轉手將劍轉了一周，向脖間的束縛割去。

這時一道雷電精準地劈在她握劍的右手上，威力不大，但是那把劍卻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席上的少年收回手，遞來一個警告的眼神。

剛剛大人拿雷劈了3017？

綺莉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散兵，內(nèi)心的喜悅登時蔓延開來。

“你輸了，3017，”綺莉好笑地蹲下來。

“...所以你們兩個人是約好的么？”

“不知道呢，我只是說簡單決斗，我也不知道大人會給我這么多優(yōu)勢特權，”面前的少女無辜地眨眨眼，“應該挺疼的吧3017，你右手都流血了~”

“你現(xiàn)在認輸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p>

慕苡楠坐在墻角，現(xiàn)在的局面她一擊被斃命。

她無力地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那在這之前，我可不可以問你點問題？”

綺莉挑了挑眉，隨后勾唇一笑，“問吧?！?/p>

以這個距離，散兵應該是聽不見她們的對話的。只見面前的女孩慢慢問道：“那兩個月他有提起過我嗎？”

所謂兩個月也就是她進入死牢的那段時間，散兵一直都和綺莉在一起，他承認了自己在同別人尋歡作樂，面前的人也展示了他們的相處方式，如戀人一般曖昧。

大概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問，綺莉不以為然，“有啊?！?/p>

“活著跟死了都沒什么區(qū)別，”她微微笑，“大人對你的評價?！?/p>

“......”慕苡楠側了側頭，看向席位上的少年，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下一刻熟悉的電流再一次貫穿她的身體，全身上下如同撕裂一般疼痛。

綺莉疑惑地挑眉：“都用不了元素力，自討什么苦吃？”

聽著那痛苦的低吟及持續(xù)的電擊音，綺莉越來越感到不對，一直到看見對方的神之眼閃出斷斷續(xù)續(xù)微弱的藍光后她瞳孔一縮，下一刻腹間突兀地伸出一段帶血的劍尖。

那把劍裹挾著微弱的元素力，被一路帶動直至插入她的身體。

“你...暗算我...？”

滔天的怒火漫上她的臉頰，但腹部劇烈的疼痛幾乎抽走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偌大的大廳里突兀地響起掌聲，散兵一邊鼓掌一邊慢慢走來，“干的真不錯，3017?！?/p>

“斯卡拉姆齊，這場對決恐怕不太公平吧？”某個角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幽幽響起，散兵收回笑意，不悅地側過臉，只見博士站在入口處。

“噢？多托雷？”

“在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還給這位機關師小姐佩戴抑制元素力的套鎖，”博士一邊說著，一邊從腰包中取出一瓶綠色的藥劑。

他抬手將那瓶藥劑扔在地上，那殘片中心的幾米內(nèi)便升起一個自動治療的范圍，慕苡楠麻木地抬起手，身上的傷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閉合。

“陰險的...小人...！”綺莉的傷口也逐漸恢復，此刻的她氣得面目猙獰，渾身發(fā)顫。

“真可悲啊，2301，”博士遺憾地發(fā)出感嘆，“身為副官，甚至還在能動用元素力的情況敗下陣來，可真是丟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