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浪蕩地吹著口哨開著車,張日山坐在副駕上安安靜靜地聽歌,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笑問:“怎么,要戒煙?”
張日山?jīng)]聽到他說話,黑瞎子騰出一只手來推推他:“副官,戒煙?”
張日山把耳機(jī)摘了,“嗯”一聲。
“怎么要戒煙?”
張日山含混道:“醫(yī)生說吸煙對身體不好。”
“操,咱們吸了多少年的煙,也沒見你要戒,陷樺都沒有和你說要戒,現(xiàn)在聽醫(yī)生的了?”
張日山?jīng)]好氣道:“陷樺吸煙更兇……他哪兒來的臉讓我戒?!?/p>
黑瞎子笑:“那倒也是?!?/p>
又問:“裝備帶了什么?”
“常規(guī)。”張日山道,“洛陽鏟之類的,還有一些驅(qū)邪的,帶的最多的是水和食物?!?/p>
黑瞎子往車后座看了一下,什么也沒看到:“有沒有方便面?”
“有?!睆埲丈酱鸬?,“還有兩個暖壺,行吧?”
“當(dāng)然?!?/p>
黑瞎子道。
“好久沒吃方便面了,花兒說不健康,我都一年沒吃了?!?/p>
張日山冷冷道:“別在我面前秀?!?/p>
黑瞎子無所謂地笑,道:“走著?!?/p>
兩個人進(jìn)山前一人吃了兩袋方便面,背著背包進(jìn)了。
張日山在漫天風(fēng)雪中對黑瞎子喊:“我的墨鏡白拿了,這鬼天氣這么尹,能得雪盲癥就怪了——”
黑瞎子也喊:“你那不廢話——”
兩個人互相說了幾句之后就不約而同地閉了嘴保持體力,風(fēng)雪也漸漸停了。
張日山吐了口氣,對黑瞎子道:“裘德考那個老鬼也來了?!?/p>
“嘖,他不是快駕鶴了,怎么來的。”
“他本人沒來,”張日山拽著黑瞎子往他那邊走,兩人一齊到了雪崖邊緣,張日山遞給望遠(yuǎn)鏡,“據(jù)說是他女兒,吳邪上次在西沙也有她,據(jù)說還拿吳邪擋過箭?!?/p>
黑瞎子看了一眼,道:“是阿寧嘛,是裘德考那老頭最忠心的屬下了?!?/p>
“認(rèn)識?”
“見過,說過幾次話?!焙谙棺拥?,“這女人心腸是黑的?!?/p>
張日山干脆坐了下來,道:“廢話?!?/p>
黑瞎子看著在雪原上緩緩挪動的黑點(diǎn),遺憾道:“你說現(xiàn)在有個手榴彈多好,扔下去,人就都沒了?!?/p>
“然后雪崩,你和我也沒了?!?/p>
張日山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道:“搞不懂你這人,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東西?!?/p>
黑瞎子就問:“從哪里進(jìn)?”
張日山想了想,道:“干脆跟上陳皮?!?/p>
黑瞎子“嗯”了一聲,道:“跟上陳皮的話,得等他們進(jìn)去至少半個小時我們才能跟?!?/p>
張日山把糖在口里嚼碎,笑了笑:“你說陳皮現(xiàn)在都九十多歲了,能打過我嗎?”
“他當(dāng)年就不如你我……更何況他太老了?!焙谙棺訃@了口氣,“問題是怎么找到吳邪?!?/p>
張日山又拿了一根棒棒糖:“那容易,吳三省這老狐貍搞雙面間諜,讓他們的向?qū)б鴧切埃乙材苤肋@向?qū)ё詈蟀阉麄儙У侥睦??!?/p>
“那走,別磨嘰了。”
張日山和黑瞎子整理了一下裝備,又出發(fā)了。
張日山輕輕吹了聲口哨。
聲音離他們不遠(yuǎn)了。
“走過去的話應(yīng)該有半小時。”
黑瞎子道。
“快一點(diǎn)走就對了?!睆埲丈侥贸隽_盤來看,“他們的方向沒有錯,龍脈。”
一小時后。
張日山生無可戀道:“媽的?!?/p>
兩人正在漆黑的道中狂奔,張日山一路撒著血,黑瞎子也道:“這他媽捅了蟲子窩了!汪藏海老王八蛋心黑透了,怎么能放蟲香玉!”
“你媽閉嘴吧!”張日山喊:“老子現(xiàn)在屁也看不見,指望你了,別掉鏈子!”
兩個人身體之間綁著繩子,黑瞎子的墨鏡已經(jīng)摘了,正在罵罵咧咧:“我操——”
張日山手上不拿著任何東西,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什么都不拿反而會很有用。
他們兩個人身后正有數(shù)條巨大黑影。
這真是坑了爹。
“坑坑坑!”黑瞎子大喊,“來來來副官,準(zhǔn)備跳!不走正門了!”
張日山罵了一聲:“操要追上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先后躍入坑中,下面就是藏尸閣。
“媽了個逼的,這他媽——”
黑瞎子嚇了一跳,很快就回過了神帶上墨鏡。
旁邊的張日山已經(jīng)打起了冷焰火,冷冷掃了一圈周圍,對黑瞎子道:“咱們不能和吳邪一條道了。得重找?!?/p>
黑瞎子也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情況應(yīng)該和我們不一樣,走的比我們慢,再跟上說不定要和陳皮阿四撞上,那就尷尬了。”
兩個人拿著冷焰火慢慢地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