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張日山轉(zhuǎn)頭看黑瞎子,做了個嘴型,笑起來。
黑瞎子吹了個長長的口哨,兩人從黑暗中走出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兵荒馬亂。
“官爺爺——?!”
吳邪看到張日山明顯很驚喜,不留神扯到傷,“哎喲”了一聲。
他又看向旁邊的黑瞎子。
張日山拍拍黑瞎子的肩:“南瞎北啞。他是黑眼鏡。”
吳邪當(dāng)然聽過“南瞎北啞”的名號,喊了一聲:“黑爺?!?/p>
“得嘞小三爺,”黑瞎子笑瞇瞇地道,“我還喝過你的滿月酒,別客氣,一家人?!?/p>
張日山轉(zhuǎn)向戒備著的阿寧,道:“沒惡意,我認得你老板。”
阿寧戒備不減。
黑瞎子聳聳肩:“美女別這么冷淡,人多當(dāng)然力量大,不分你的羹,過來溜一圈,把小子們送回去?!?/p>
張日山給了黑瞎子一掌,和阿寧交涉去了。
最后兩人還是跟上了阿寧的隊伍。
黑瞎子看著吳三省身上的傷“嘖”了一聲,輕輕松松拎住了暴怒的潘子,看見吳三省的小動作,對旁邊的張日山笑了一下。
張日山也笑,拍拍腰間的槍。
黑瞎子把潘子往后扔,調(diào)侃道:“好狠的心吶?!?/p>
張日山剛才的意思是問他要不要殺人。
黑瞎子的調(diào)侃則是不。
張日山便去和王胖子搭話:“你是京城那邊兒的?”
“對對對,”王胖子大喜,“聽你口音,同鄉(xiāng)?”
“哦,我老家東北那邊兒的,”張日山道,“不過我現(xiàn)在在北京干。”
張日山滿口京片子:“你哪兒的,眼生啊兄弟?!?/p>
“潘家園兒的,你是哪兒的?”
“哦,新月飯店的?!?/p>
“哦,新月飯店……什么?!”王胖子瞪大眼,“新月飯店?!”
張日山就笑著拍拍王胖子。
“我叫張日山。”
說實話,張日山現(xiàn)在不算出名,他真正得意的年代在很久以前了,長沙城里誰不知道張副官。
現(xiàn)在,也就新月飯店這個名號能拿出來嚇唬嚇唬人。
王胖子不了解九門,但知道新月飯店,也不敢和張日山隨意了,兩個人就站在旁邊看著吳三省。
一會兒吳邪就打起了眼色,奈何沒一個理他的。
他心一橫,就走到被自己踩爛的胎尸那里,假裝蹲下去看它,這才沒人圍上來看我。尸胎就像一只巨大的蝦蛄,五官都被吳邪踩得模糊了,一看就頭皮發(fā)麻,但是也管不了這么多,掏出口袋里的東西一看,竟然是一張小紙條。
回頭看了看沒人在身后,吳邪就緊張地展開一看,里面寫了幾行字,一看他就驚訝了一聲,這些字的前半部分不是他三叔的筆跡,看寫字的形體,竟然好像是悶油瓶寫的,上面寫的是:我下去了。到此為止,你們快回去,再往下走,已經(jīng)不是你們能應(yīng)付的地方。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蛇眉銅魚里。
署名更是讓他吃了一驚,竟然就是他們看到的那個奇怪的符號……這果然是悶油瓶留下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再下面才是吳三省非常潦草的文字,看樣子竟然是用指甲刻出來,但是還算清晰,只寫了一行。
我們離真相只有一步了,把銅魚給阿寧下面的烏老四,讓他破譯出來,沒關(guān)系,最關(guān)鍵的東西在我這里,他們不敢拿我們怎么樣。
吳邪正把紙條塞回兜里,張日山的聲音幽幽響起:“小邪啊。”
吳邪被嚇了一激靈,轉(zhuǎn)過頭看見張日山和黑瞎子正站在他身后。
“要學(xué)會信息共享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