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樺很是過了幾天游手好閑的日子,張日山也不管他,任由他玩兒。
吳邪去找真相了,真相沒找到,找到樣式雷。
鄭幅中說完,吳邪道知道了,也沒往心里去,覺得這種武俠小說式的情節(jié)甚是可笑,像拍戲一般,老頭子又說此去他不便陪著,不過畢竟是吳老狗的后人,代表著吳家,人前不能露短,還是要帶幾個人去,好顯點派頭。如果只身前往,霍仙姑有心為難,以吳邪的能力必然出洋相,對聲譽會有很大的影響。
老頭子講的有道理,雖說吳邪下地的經驗已經算豐富,但人心遠比神鬼要險惡,對于這些江湖事,其中規(guī)矩都不清楚,一個人確實沒法應付。可說實話,吳三省那邊已沒多少人可帶,可以不用考慮。那么,手下只有王盟,這小子比吳邪還不如,帶著只會找麻煩,而且他不是行內人,拖他下水不太地道。
英雄山的老海?也不行,那老小子老奸巨猾,這種高風險又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他必然不會干。
潘子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人家決定了隱退,生生死死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善終的,吳邪自己決計不能破了好事。
其實最最合適的,有一個人。
但是,此人太不靠譜,拉他下水必然不得安寧。
吳邪實在是不想提及。
然而,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和老頭子一商量,他道:“你說的這個人,在北京小有名氣,我想總不至于壞事。而且他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要是鬧了事情,也算正常,我們也能有個托詞,我倒覺得是個合適的人選。不過,此人你確定能請得動?”
吳邪心說不就是胖子嘛,有什么請得動請不動的?立即給他打了個電話求助。他正閑得慌,一口答應,道談判他內行,全交他身上,包吳邪到時候有頭有臉,又問什么時候來,要先請吳邪去喝酒。
聽他說完這些吳邪就后悔了,這家伙的話只能信一半,又想起他以往的行為,忽然就覺得這事情肯定要糟糕??呻娫捯呀洿蛄?,也沒法反悔,而且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聽天由命。
長話短說,霍仙姑那邊便約定妥當,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三天后,吳邪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頭,意外地看到悶油瓶也跟來了。兩個人都穿著西裝,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當惹眼,簡直是胖瘦頭陀。
看慣了兩人的便裝打扮,吳邪猛地感覺很不適應。
悶油瓶身材勻稱,面無表情,穿著西裝倒是非常瀟灑,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裝相當不合身,領帶打成油條似的,尺寸明顯小一號,看著別提多寒磣了。
“你這就叫給我長臉?”吳邪無奈地說道,“這西裝哪家店給你做的?我去把那個店燒了?!?/p>
“不關店的事,你胖爺我最近有點滋潤,這西裝一年前還正好?!迸肿颖还膊皇娣?,“咱穿多大的西裝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裝,那老太婆也得讓我進去。”
“得!你有理,那你走前頭?!眳切皼]心思和胖子廢話,心中越來越感覺吳家的名聲今天可能就要毀在他手里了。
和霍仙姑約定的地方叫新月飯店,這地方是老北京遺存下來的老飯店。吳邪原本以為就是個普通地方,可胖子說,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飯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和這里比起來,琉璃廠、潘家園都是地攤了。多少大家買賣,全部都在這個飯店的三層戲院進行。
以前這里是太監(jiān)和老外交易的地方,進出都是正裝,所以才有著正裝的傳統。無論你多有錢,穿個褲衩是絕對進不來的。
吳邪沒來過這里,這是第一次,不免有點忐忑。進大堂,上了電梯,到了三樓,入目都是重視的內設,雕花的窗門屏風。
胖子來過,熟門熟路,招呼來一個伙計,就對他介紹我,“長沙吳家的小太爺?!?/p>
那伙計戴著眼鏡,年紀有六十多了,打量了我一下,也沒什么表情,“您往里請,是雅座還是大堂?”胖子問我約的是幾點,我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剛想說話,那伙計卻見到我身后的悶油瓶,一瞬間,臉色就變了。吳邪以為他認識悶油瓶,剛想問話卻見從悶油瓶身后繞出來一個人,是尾隨著他們進來的。
這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里面是粉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非常的休閑,那伙計立即上去,問道:“小爺,老位置?”
那人沒說話,只是看了看吳邪,停了下來,吳邪忽然覺得他有點眼熟。
吳邪的地頭是江浙,說實話,在北京城碰到熟人的機會真不大,腦子一卡愣沒想起這人是誰。只是條件反射的露了個微笑。
那人顯然和他一樣,停了下來,帶著非常意外和迷惑的表情看著我。也笑了笑。
胖子詫異的兩邊看,一路過來他都自詡自己為地頭,兩人都是跟他混的樣子,顯然都沒想到吳邪會在這里被人認出來。
然而兩廂對望了淫笑了半晌,誰也沒認出誰來,說實話,吳邪只是看著他眼熟,覺得好像在哪兒看過,但是仔細一回憶,僅此而已,吳邪單純覺得他眼熟。
兩個人在那里嘚瑟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來,都有點尷尬,那老伙計就覺得好笑,老北京人滑什么世面他都見過,給我們打了個圓場:“二位小爺都是貴人多忘事?別是在咱這兒打的照面兒,那別著急想擋著電梯口,到里面溫碗奶子指不定兩位見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來了。”
說著就把對方往里請,他搖搖頭好像覺得很不可思議,就轉身走進了內廳,走了幾步還看了看吳邪。
陷樺穿著T恤衫牛仔褲跟著這人走進來,吳邪掉頭問胖子:“不是說不穿正裝進不了門?”
那伙計見了陷樺恭恭敬敬一低頭:“爺回來了,您房間已備下飯了?!?/p>
胖子也摸不著頭腦,看向陷樺。
陷樺背后還跟著兩個人,他對吳邪笑道:“跟著新月飯店經理混飯吃呢,怎么,來這里買東西?”
吳邪搖頭心說我哪兒有那錢,道:“約了人。”
陷樺就“嗯”了一聲,對伙計道:“我朋友家的孩子?!?/p>
然后拍拍吳邪:“先走了?!?/p>
陷樺背后跟著的兩個男人長的很惹眼,又帥又高,也對吳邪欠了欠身。
陷樺手里已經點著了煙,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拍賣現場,對向他行禮的伙計點頭,周圍的人對他眼生,眼里不由帶了些忌憚。
他對聽奴道:“今天不要叫我,張日山來了也別叫?!?/p>
聽奴點頭,陷樺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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