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給自己打領(lǐng)帶,看著自己鏡子里的黑眼圈,瞇了瞇眼,想著安眠藥吃完了,晚上回家再買點(diǎn)。
他還沒出門,手機(jī)就來了電話,那邊是尹南風(fēng),對他道:“會長,親愛的會長,請問你這幾年關(guān)注吳邪嗎?”
“不怎么關(guān)注?!?/p>
“他——他——媽——的——”
尹南風(fēng)怒氣沖沖地咆哮:“在新月和汪家人打起來了!汪家人!”
“哦,這個,這個我知道,”
張日山心不在焉道,
“拍賣會要引出那幾個人。解雨臣已經(jīng)把賠償金打到你卡上了吧。”
“他死了?。?!”
張日山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哦哦,對,你等著吧,會有人付錢的,沒事,汪家人也沒事,不會波及到新月?!?/p>
張日山掛了電話。
他再次緩慢地整理儀表,確定自己人模狗樣,且十分得體英俊,這才下樓。
今天是張啟山的忌日。
掃墓是必須的,還要去廟里,一切都做完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七八點(diǎn),他自己開著車去了解家,給解雨臣上了一柱香,旁邊黑瞎子很無語地說:“太不要臉了?!?/p>
“彼此彼此?!?/p>
張日山不要臉慣了,頓了頓,又說:“晚飯?!?/p>
他在解家蹭了晚陽春面才走,黑瞎子送了送他,說:“節(jié)哀?!?/p>
“……”
張日山維持著禮貌的微笑,咬牙切齒道:“請不要重復(fù)這兩個字,已經(jīng)六十年了?!?/p>
黑瞎子嘆了口氣,說:“我以為這是對朋友的關(guān)心?!?/p>
“我以為你這是腦殘?!?/p>
張日山說,又問:“搞定了嗎?”
“差不離吧,我哪兒知道,他什么都不說。吳邪辦事,你還不放心?”
“就是因?yàn)樗k事,我才惶恐,怕被賣了都不知道?!?/p>
“他的功底還沒有深到這種地步。話說,云樺這就回來了?”
“啊……大概,他說晚上來找我。希望不是詐尸?!?/p>
“希望?!?/p>
兩人皆由衷地希望。
“走了?!?/p>
張日山點(diǎn)了根煙,對黑瞎子擺擺手。
車窗緩緩升起,黑瞎子沉默著站了一會兒,也點(diǎn)了根煙。
他英俊的面容在煙中模糊不清,最后竟然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