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助力小老板,王副總找您。
小丁總嗯,知道了。
他家小老板正叼著桿塑料水性筆深思熟慮,看樣子沒時間搭理老王這冥頑不靈的小老頭兒。于是懶得回復還在接待室等候的王榮,干脆安靜地站在丁程鑫身邊充當?shù)裣瘛?/p>
許久,辦公室的門被叩響。
不太禮貌的粗鄙聲音。
王副總小丁總?是王叔叔啊。
丁程鑫捏了捏眉心,保存好標注了不少紅線的財務報表之后點開了最近郊區(qū)開發(fā)地的策劃書。
小丁總進。
看一上午資料眼珠子快炸了,要不溜溜狗玩玩?
朱助力目睹那張無害純情臉上嚴肅認真又鄙夷的表情很快褪下,毫無障礙地切換成乖乖孩子好拿捏的臉孔,心底默默為王榮哀悼。
雖然小老板缺乏實戰(zhàn)經驗,但絕不是什么好欺負的油燈,遇到他算老頭兒倒霉咯。
小丁總哎呀,原來是王叔叔啊,我剛剛忙著呢沒注意,王叔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一般計較。
喔?這小屁孩兒肯定在示弱。
想著丁程鑫不吃硬,王榮今天特地來試探順便打打人情牌。
王副總我說小丁啊,我和你爸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咱們關起門來說話——
王榮瞥一眼杵在旁邊的朱助,希望這人識好歹。
好一會兒,丁程鑫歪著腦袋問他,眼神澄清,似乎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
小丁總王叔,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啊?是不是吃壞了?您可要注意身體,不然少了您我寸步難行。
王副總沒事,沒事兒哈。
王副總小丁啊,上次是我這個當叔叔的沒做好,但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啊,要是我不管不問任由你來,那人家外人會說閑話的,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也就直說了——
丁程鑫從抽屜里掏出一份文件,慢條斯理地拆開密封線,心思完全沒放在王榮那些廢話上。
小丁總19年到22年,三十億零七千萬,有整有零的。
王榮的話頭戛然而止,盯著丁程鑫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驚愕不已。
他還是在嘴硬,將該有的固執(zhí)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王副總我不太懂小丁總什么意思。
小丁總喔?不懂嗎?
一塵不染的白色球鞋有節(jié)奏地緩慢打著節(jié)拍,許久,只剩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小丁總王叔,我也不是什么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之輩,公司發(fā)展到今天確實不能沒有您,但您怎么敢背信棄義在我家老頭兒背后捅刀子?
王榮再也拾不起一直戴著的偽面具,不惜撕破臉怒斥。
王副總背信棄義?他丁譯杉才是那個不顧情誼的人!你個毛頭小子有什么本事?他費這么大力氣都要扶你上位!我在公司這么些年,沒有什么功勞也有苦勞吧???他丁擇杉憑什么選你?。?/p>
丁程鑫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盡管對方在情緒風暴,且風暴中心直直指向他,他也不過是淡淡呡口咖啡細細回味。
小丁總憑您只有苦勞,憑您心不誠。
小丁總王叔,我可不是什么小白兔,我不急也會咬人。
小丁總距離最后期限還有兩小時,我期待收到您的辭職信。
他沒再分一個眼神給王榮,朱助力也冷處理置之不理,最后王榮氣沖沖地出了辦公室。
自負、能力不足但野心滔天,這樣的人,不用他動手也會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