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霽宛醒的格外的早。一是昨天答應(yīng)了林孝埈要去看他的比賽,二是云霽宛有些認床,在酒店總歸不如在家里睡得安穩(wěn)。
云霽宛將臉埋在枕頭里伸出胳膊在周圍一通亂摸,總算找到昨晚臨睡前不知道扔哪兒去的手機。睡眼惺忪的打開手機,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便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游魂似的進了洗漱間。
洗完臉的云霽宛看著放在洗漱臺上的化妝包,努力在腦海里翻了翻今天的日程,發(fā)現(xiàn)還是跟隊,想了想出門在外還是畫個淡妝顯得比較正式。
剛放下手里的口紅,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云霽宛心里琢磨了一圈,武大靖他們不可能挑這個時間段來,小姨估計這時候也沒時間搭理她,那只有可能是女隊的隊員?
開了門,來人卻在她的預(yù)料之外。是林孝埈,手里還抱著昨天她給他披的那件衣服,笑容靦腆又溫暖:“霽宛,昨天衣服忘記還給你了,謝謝你?!?/p>
云霽宛伸手接過,當即被林孝埈的笑容晃了下心神,拜托!怎么會有笑起來這么軟的男孩子。她笑了笑,歪頭問:“你有沒有吃早餐?”
“還沒有還沒有,你要去吃早餐嗎?”林孝埈偷偷將云霽宛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人一副要出門的架勢,猜測道。
“嗯,我穿件衣服這就過去。要一起嗎?”云霽宛微微側(cè)身,“進來坐坐嗎?”
“不了不了,我在門口等你?!绷中勓赃B忙擺手拒絕,他向后退了幾步離開了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我在這里等你就好?!?/p>
“那好吧。我很快的,就麻煩林孝埈選手稍稍等我一下啦。”云霽宛已經(jīng)進了房間,注意到林孝埈的動作又探出頭來做了個wink。
酒店的長廊里很快只剩下林孝埈一人,他回想起剛剛的云霽宛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于是乎,當女隊隊員過來找云霽宛一起去餐廳時,等待她們的只有一個人去樓空的房間。
敲了半天房間門沒人開,范可新和臧一澤面面相覷。
“歲歲人呢?我嬌嬌軟軟的小妹妹呢?誰給我拐走了?”
范可新的靈魂三問換來的是臧一澤的連連搖頭:“不知道,估計是讓后媽或者男隊那邊拐走了?!?/p>
“這群人?。屛颐妹貌还泊魈?!”范可新選擇性的忽略了前面的名字,拉著臧一澤的肩膀咬牙切齒往回走,“去找洋姐和春雨吃飯去?!?/p>
房門前發(fā)生的事云霽宛對此一無所知。她和林孝埈此刻倒是氣氛融洽。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是由我小姨帶著上冰場地,一些運動員在這片冰場上的時間都可能沒我呆的時間長。”說起這片無數(shù)人熱愛并為之付出一切的冰場,云霽宛的眼神亮晶晶的,“小時候是跟著小姨看熱鬧,大了就開始幫著短道速滑的哥哥姐姐做一些事,像是換冰刀維護器材之類的基本上我都能幫得上忙?!?/p>
“那你……怎么沒有選擇成為一名短道速滑運動員?”
若真的選擇了這條路,那么云霽宛一開始的起點就已經(jīng)是很多人的可望而不可及。
“我幼年時雙腳因為一場意外傷到了筋骨,支撐不了長時間的訓(xùn)練。輸在了起跑線上?!闭勂鹪?jīng)一步之遙觸手可及的生涯,云霽宛神色淡淡。歲月荏苒,命運或許有時候就是這般弄人。云霽宛早已放下了當年的滿心不甘,她選擇了和自己和解。
“那你跳舞呢?”話音剛落,林孝埈忽然想起了初見云霽宛那一眼驚鴻的舞蹈。那個時候,她的腳……
云霽宛看著面上浮現(xiàn)緊張之色的林孝埈忍不住笑了笑:“還好啦,我會量力而行,所以跳舞的時候基本都在可承受的范圍內(nèi)?!?/p>
林孝埈注意到云霽宛神色未變,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他溫和的笑笑,眼睛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選擇另一條路,也可能不是壞事呢。運動員這條路太難走了?!?/p>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單單站在那兒就能奪去在場大部分人目光的云霽宛絕不會是簡單角色。能夠培養(yǎng)出來這種姑娘的家庭,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林孝埈心里緩緩浮起一個念頭:這種端莊大方,言談舉止像是渾然天成的璞玉般的大家姑娘,不適合殘酷的競技體育;她應(yīng)該被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保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