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霽宛就是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臥室里的容景也被云謹戈鬧出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再也躺不住了,掀開被子急匆匆的出了門。
“謹戈,怎么回事啊?”
云謹戈三步并作兩步下了樓,正欲發(fā)作,便聽見容景的詢問。抬眼看到樓上的容景滿眼關(guān)切之色,聲音軟了下來:“沒事,你先回去。”
廚房里的云老太太意識到不對,交代保姆看好剛煨上的湯,扭頭就去客廳。
“你怎么回事???云謹戈!”
“我倒不知道,云家人還沒死絕呢就有人敢打我閨女的主意?!?/p>
云謹戈上下毫不客氣的掃視著眼前略顯局促的男人:“你是哪個垃圾場里扒拉出來的歪瓜裂棗?”
這話說的就相當不給面了。
樓梯上的容景眼眸一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那陌生老太太和男人的反應。
男人垂落在身側(cè)的手在云謹戈這話剛落的一瞬間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隨后又很快松開,十分和善的笑笑:“這是叔叔吧?我是程金。”
“可別,我可就一個侄女,你算老幾?”云謹戈冷笑,扭頭又看向?qū)ρ矍熬謩菀荒樸氯Φ脑评咸瑹o奈道,“媽,這是哪兒來的?”
“???啊!”云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出來給云謹戈一一介紹,“這是和我一起跳廣場舞的曾阿姨,這是他侄子,和咱們歲歲年紀相仿。我琢磨著歲歲也大了,想著讓他們倆見一見?!?/p>
“行了,不用見了,出去吧?!?/p>
眼前的男人雖然略顯局促,但云謹戈并未忽視男人眼里一閃而過的精明的光。似是注意到了云謹戈的審視,有很快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換上一副誠懇的笑容。
這樣的男人,最不容易掌控。倘若有一天云家真的就只剩下云霽宛一人,云霽宛怕是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給算計死。
云謹戈不敢去賭。
思及至此,云謹戈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一旁的云老太太察覺到了小兒子的反常,也忍不住遲疑。
自家兒子自家知道,相比大兒子的翩翩書生剛正不阿,小兒子云謹戈從小就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祖宗??晌ㄓ幸稽c,對孫女歲歲那真是打心里疼。
“云家老二!你媽還在這兒呢,這兒可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這兒是云家的地界!哪兒有你說話的份!”云謹戈氣極反笑。
“謹戈!”樓上的容景察覺出云謹戈是動了真火,怕云謹戈脾氣一上來鬧得不好看,索性出聲喝止,自己往樓下走。
“曾阿姨,我媽年紀大了,謹戈又是那么個性子,這件事咱們說?!比菥暗皆浦敻晟磉呎径?,又伸手拍了拍云謹戈的胳膊,“去給曾阿姨倒杯水,咱們都坐?!?/p>
云謹戈看見容景笑瞇瞇的模樣就是心頭一顫,當下便什么都不再多說,去了茶水間。
一旁的容景口中的曾阿姨瞥見這一幕,暗自悄悄在后面擰了一把身邊木頭似的程金。
打起精神來啊!把眼前這倆人給應付過去,你小子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容景對二人的動作熟視無睹。
“您也知道,我們家就歲歲一個孩子,自小就是嬌養(yǎng),丫頭歲數(shù)小,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撿著最好的來。不說別的,歲歲現(xiàn)在在實習期,實習生那點兒工資連給她買條裙子都不夠,每個月除了大哥大嫂那邊我和謹戈私下也給她不少補貼。不知道……程先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前來登門拜訪的呢?”容景拿出了十二分的職業(yè)素養(yǎng)。想軟飯硬吃,這他管不著。但要想在云家這么干,容景牙都要給他掰下來。
“我……”程金的臉紅了起來。
容景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歲歲從小就是我們的心尖上的寶貝,家里舍得往她身上砸錢。從小沒受過苦,家里琴房舞蹈室畫室為著她喜歡都一應俱全。程先生,是認為自己有這個實力嗎?”
“我想我可以努力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