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故意的,自己綽號叫顧騾子這事兒,她是不是知道?要不她怎么不說牛和羊呢?咋就那么趕巧是頭騾子撞墻呢?
還怕自己誤會?誤會什么?誤會她對自己有意思?誤會她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那么干脆利落的拆臺劃清界限,可見是恨透自己了。
顧一野轉(zhuǎn)身就去了201。
顧小飛捂著肚子吃吃的笑,一邊笑一邊說
“對…損死他…顧騾子…騾子哐哐撞大墻…哈哈…”
阿秀無奈又寵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搖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飯盒就出去了。
一出病房的門,唇角的笑意就沒了,這人昏過去后,腦袋做了一通檢查都沒事兒,醫(yī)生才懷疑是戰(zhàn)后心理綜合癥,可這人上一輩子沒有這個后遺癥的,今天是自己在身邊,萬一他再犯病,身邊沒有人,怕不是要出人命呢,阿秀眼里有著深深的擔(dān)憂和心疼。
阿秀從食堂里打了四份飯菜,她如今一人照顧三個病號,其實顧一野除了斷片,頭還有些疼,沒什么事兒了。
三個病號都在202吃,吃著飯聊著軍營里的那些事兒,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洗碗的事兒被顧一野搶在了手里,張大哥還吊著繃帶呢,顧小飛重傷員,阿秀一雙手更是沾不得水。
顧一野在水間嘩啦啦的洗著碗,阿秀放了一瓶洗潔精在池子上,轉(zhuǎn)身走了。
顧一野洗碗的動作一頓,盯著盆子里的碗筷,抬手拿起池子上的洗潔精,一把攥住,噗,半瓶沒了。
晚上的時候,阿秀還要回向陽旅館。
顧一野低頭看了眼手表,九點了。
“…姐,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顧小飛坐在床上,有些不舍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阿秀,他知道媽媽住在向陽旅館,前幾天晚上回去,都和顧一野一起。
這會兒自己走,天又這么黑,獨身女人,不過旁邊就是招待所,又挨著部隊醫(yī)院,治安應(yīng)該沒問題。
“行了,走快些五分鐘就到了,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阿秀笑著對顧小飛擺擺手,又看了眼坐在床上低頭盯著手表發(fā)呆的顧一野。
抬手輕輕關(guān)了燈,出了202,一并把門關(guān)上了。
顧小飛躺在床上,病房里被窗外盈盈的月光照著,他借著月色看著一旁病床上打坐入定的顧一野。
就見這人身形一動,起身下床。
“你干嘛去?”
顧小飛不解的問。
“放水行不行?”
“吃炸藥了你?”
顧一野理都沒理顧小飛,開門就跑了出去。
“好家伙,這么急的嗎?”
顧小飛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右肩的傷疤。
顧一野大步跑出了醫(yī)院,那個女人的腳程還挺快,是啊,小短腿跑的比兔子都快。
顧一野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抹纖細(xì)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向陽旅館的門口,這才轉(zhuǎn)身又回了醫(yī)院。
他輕輕的推開202的房門,就聽到顧小飛譏笑道
“您這水都放到山姆大叔家去了吧?”
“你怎么不睡?”
顧一野關(guān)上門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就聽顧小飛說
“等你呢”
“等我?”
他挑眉……見顧小飛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瞪著自己,那雙眼睛在盈盈月色下冒著簇簇的火焰…
“我問你……我傷重昏迷這期間,你欺沒欺負(fù)過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