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繆被潤玉安排在大殿歇下,他反而去了偏殿,祁露在一旁神色不甘,直言于理不合,但潤玉恍若不聞,偏執(zhí)意于此,洛繆不太懂世故尊卑,但也覺著不妥,攔下潤玉不顧他阻攔徑直去往偏殿,潤玉怮不過她,只好作罷。
次日,旭鳳一早朝璇璣宮走來,不大會,便隱約見前方有一抹身影,隔著那么遠,有些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覺她衣衫單薄,身形窈窕,一身碧藍輕紗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旭鳳又漫步上前幾步,她肩后的黑發(fā)軟軟地隨風浮動來,裙擺在風中顫顫巍巍。
似乎是察覺到他,女子回過頭來,倏然間,旭鳳眼前一亮,女子秀目澈似秋水,嬌靨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華,容色絕麗,不可逼事。
旭鳳一時竟想不起天界何時來了這等美人,還出現(xiàn)在璇璣宮這僻靜的宮殿,正欲上前,卻見美人微微皺眉,隨著一道白光劃過,在定睛一看時,先前的美人早已不見蹤影。
旭鳳詫異,在周圍又尋了幾眼,皆不見她的蹤跡,天界門庭何等森嚴,若是等閑之輩,如何進的來?還想在深入尋找一番,身后有人詫異喚他,“旭鳳?”尚未來得及回頭,但見一只斑點梅花鹿已然輕巧躍至我身旁,濕漉漉的鼻頭怯怯嗅了嗅他的衣擺,瞧著他的眼睛圓溜溜地忽閃忽閃。
旭鳳拍了拍魘獸的頭頂心,這才想起來此的目的,回身道:“聽聞你為了救我還因此受了傷,救命之恩,昊天罔極,旭鳳這廂來是為了謝過夜神殿下。”
“所有人都懷疑我,難道你沒有?”潤玉面色溫和,不答反問。
旭鳳知曉他何意,淺淺一笑,“若當真是你想傷我,又何必這般大費周折,我被那黑衣人所傷隕落之時,見你匆忙敢來的身影,若不是你攔住那黑衣人,或許我乃逃生的希望都沒有。”
潤玉聽著滿是云淡風輕,溫言請他入座一旁,幻出一壺清茶玉瓷倒出遞給他,“火神既相信潤玉,那潤玉也就心安了。”
“你我兄弟二人,談何不信任。”
璇璣宮速來清凈,二人端坐著,舉著茶杯又促膝長談了一番,只是聊著聊著,旭鳳有些心不在意,神色思索著四處瞻望,潤玉不經(jīng)好奇,“火神在找什么?”
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看出,旭鳳尷尬的咳嗽清了清嗓子,頓了頓,才道:“夜神這璇璣宮,近日是否招了新晉仙娥?”
潤玉不明所以的搖頭:“未曾?!?/p>
這便怪哉?!胺讲艁頃r,旭鳳見前方有位翩翩佳人,還未看清,便消失了,還以為,是夜神殿中何時來了位美人?!?/p>
潤玉聞言瞬間了然,神色不動的替他添了茶,不緊不慢道:“火神說笑了,我這璇璣宮速來冷清,仙娥更是首屈一指,人煙稀少,哪曾有什么美人?!?/p>
聞言,旭鳳眸色一頓,干咳兩聲,著實不好意思 ?!霸S是我看錯了?!?/p>
畢竟他所在的棲梧宮和此處區(qū)別甚大,棲梧宮滿庭六院全是伺候的仙娥仙侍,眾仙更是來往甚多,不似這璇璣宮,除去三兩個仙娥,竟再不見半分人影,冷清至極,怕潤玉心起比較,旭鳳作了作揖,訕笑道:“忽然想起旭鳳還有事去找母神,便先告辭了?!?/p>
潤玉起身送迎,“火神慢走,還替潤玉給母神問安 ?!彼嫔细∑饻\淺的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旭鳳是知曉潤玉和荼姚不對付的,聽他這話腳下頓了頓,答了聲是,繼續(xù)往前走去。
潤玉就這般站著,目送背影遠去,帶著笑意的唇角逐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