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溟看著滿堂刀光,面色一沉:“混賬,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給朕滾出去?!?/p>
眾侍衛(wèi)面面相覷,眾人雖是聽從王太后之令,可君主發(fā)話,若是不從,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怕是王太后也不好保住他們,權(quán)衡利弊后,侍衛(wèi)只好收回刀,訕訕退了出去。
蕭鳳青薄唇一勾,笑的嗜血:“這幾個臣子試圖謀害皇兄妃嬪,本王將幾除之,有何不可?”
一想到洛繆差點在云樂寢宮中遭受褻瀆,他便滿心怒火。
雖然此事是云樂一手策劃,但他不由覺著,作為云樂的生母,太后定脫不了干系。盡管如今殺了幾個臣子,仍難以湮滅他心中的怒氣。
王太后氣的手都在顫抖,別以為她不知道蕭鳳青這是故意為之,將她的隨臣一一殺盡,好瓦解她的權(quán)勢。
聶無雙呆坐在席,也傻了眼,看著方才歌舞升平的殿內(nèi)頓時成了一地血氣彌漫,不禁令人想要嘔吐。
蕭鳳溟早知他這弟弟心中憋著一口氣,對于他的突兀計劃,雖是詫異但卻不怪罪于他,冷靜沉思片刻后,反倒覺得這突然一擊,倒搞得王太后措手不及,毫無回旋之地。此舉讓她一連痛失四臣,簡直大快人心。
蕭鳳溟環(huán)視著一眾人等,故作嚴(yán)厲的將目光落在蕭鳳青身上:“睿王,你方才所言可實?”
蕭鳳青頷首:“句句屬實?!?/p>
“可有什么證據(jù)?”
“未曾,臣弟只是無意間在宮廊聽到三位大臣密謀殘害聶嬪娘娘一事,當(dāng)時只有臣弟一人,但卻是親耳所聞?!?/p>
見蕭鳳青睜眼說瞎話,王太后氣的將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混賬?!甭櫉o雙兄妹屢遭刺殺不假,但根本和死去的三位大臣無關(guān),若當(dāng)真是他們刺殺,又何必在宮廊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商議。
王太后心中涌起一道怒氣,孟的站起身:“無憑無據(jù),肆意妄為,皇上還要包庇他嗎?”
“如何定奪,朕自有安排,就不勞煩母后操心了?!笔掵P溟并不動氣,清冷悅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殿中回響。
“你……”王太后氣急。
“朕相信睿王不會騙朕,此前聶嬪遇刺不假,既然睿王得知真兇,將其殺之,雖手段過于殘忍,但將功抵過,便不賞不罰?!笔掵P溟語氣淡淡的,不痛不癢。
王太后側(cè)目,眼里冷若冰霜,沒想到蕭鳳溟居然皇而堂之的包庇睿王,她重重吁出一口氣,頭上的鳳形金步搖微微晃了晃著,眼角的皺紋深深,明明早已年邁,但是卻依然帶著往昔權(quán)傾威勢。
這樣的威勢是天長日久養(yǎng)出來的吧。聶無雙在一旁羨慕地想。
終有一天,她也會像王太后一樣,讓所有的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腳底下。聶無雙心中暗自思附,面上卻不流露半分。
蕭鳳溟盯著王太后蒼老的面容,眼中神色變幻而過,那雙他從未看明白過的烏沉沉雙眸中終于在此刻迸發(fā)出她所心悸的恨意。他聽見王太后咬牙切齒的聲音:“皇上定要如此袒護(hù)睿王嗎?”
“袒護(hù)?睿王此舉有何不對?今日膽敢謀害朕的妃嬪,日后便敢謀害于朕,亦不如除之而后快。”
“你…你……”王太后聞言渾身晃了幾晃,怒極,連說了三個你字,卻是道不出半句話來。
“行了?!笔掵P溟冷眼掃過惶惶不安的眾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帝王的威嚴(yán):“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至于剛才被誅的三位大臣,丟回族中,不得厚葬?!?/p>
此話一出,王太后驚怒交加,冷眼看著蕭鳳溟,不知從何時開始,蕭鳳溟對她的反抗已經(jīng)越來欲裂了??磥?,有些事,該提前了!
蕭鳳青笑了。他看著王太后,眼露嘲諷。
“臣弟謝皇上不罰之恩?!?/p>
眾臣面面相覷,知道此事算是不了了之了,只得隱下面上的驚詫,連連跪地一拜:“臣等遵旨。”
殿中一時間寂靜下來,只聽得見眾人壓抑地呼吸聲。
王太后冷眼看著一切,在瞥見蕭鳳青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時,精明的老眼中兇光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