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為什么?)
(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你們?nèi)祟?。?/p>
(啊啊啊啊啊——)
頭痛欲裂,李芝抱住自己的頭顱,像搖滾樂隊的歌手那樣大喊大叫,甩著它,甩著它。她疼得齜牙咧嘴,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幾度瀕臨死亡。
可是她,不,能,死。
她,還,要,活!
雖然李芝很笨很蠢很差勁,干啥啥不行,但是她如果真的死了的話,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難過吧,哥哥也會很難過吧,或許,或許安念也會很難過吧。
她不能讓他們難過!
李芝再笨,她也在努力,盡管努力了那么久也做不起一道數(shù)學題,但是她在努力,努力就是活下去的動力!
“啊——”
睜開雙眼,恍惚的意識逐漸回籠,她見到禁蹙著眉的凌雨行,低低的喘氣,焦頭爛額。
如果她死了的話,凌雨行也會很難過吧。
“岑愛……你還好嗎……”李芝問。
“我沒事我沒事!”凌雨行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行,嚇死我了?!?/p>
火滅了,大玉山的腳下,乘客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萬物復蘇。
翁隸安靜的跪著,安念依舊一副魔化模樣,秦早起站在一旁,泛這輝光。
“剛剛是不是……發(fā)生了火災?”李芝環(huán)顧四周。
“是的,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結束了?!绷栌晷行θ菅笠纾荒橁柟?。
“噢……那就好……”李芝呆呆的點點頭。
沒有人在意,沒有人在乎,緹海柯旪和小回死的一文不值。
岑愛、羅大媽和安全隊二副隊的人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見到地面一片狼藉,卡蜜莉雅眼前一黑。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她尖叫道。
加里鎖定目標:“凌雨行,是他!”
冥河眼前一亮:“找到了!是李質(zhì)的妹妹,她還活著!”
羅大媽怔了怔:“哎……四字天使……安念……”
岑愛朝凌雨行走來,后者連連后退:“干嘛,干嘛,你把安全隊搖過來干嘛,抓我啊?你不會其實是一個臥底吧!”
岑愛:“……”
這把岑愛想要說的話都堵住了。
“岑愛……”李芝對這個場面不明所以,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這么多人?她下意識的去喊凌雨行,但是喊出來的名字卻是岑愛。
“岑愛?”岑愛見鬼似的盯著李芝,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在喊誰呢!凌雨行不會又把我給坑了吧!
凌雨行一拍腦門:“哎呀,忘記介紹你們倆了?!?/p>
他指著岑愛,對李芝說:“這是同事?!?/p>
李芝一愣,同事?凌雨行的意思是,岑愛的名字叫同事嗎?原來如此!
“同事,你好!”李芝鄭重的說。
岑愛一愣,同事?凌雨行的意思是,李芝是自己的同事嗎?凌雨行竟然把李芝拉入伙了,原來如此!
“你好!”岑愛鄭重的說。
凌雨行笑而不語。
岑愛把羅大媽和冥河的事給凌雨行說了,二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卡蜜莉雅沒心思去管別的,她正心急火燎的醫(yī)助乘客們;加里控制著局面,再時不時觀察一下凌雨行;羅大媽和冥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一起。
大家都在忙碌啊……
那我應該做什么呢?李芝思考道。
對了!安念!
我要找安念了!我要去告訴她了!
李芝瞬間就來勁了,鼓足勇氣跑過去。
*
“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奔永飳ξ屉`說。
“好?!蔽屉`點頭。
“你的話……”加里看著魔化的安念,看著她那觸目驚心的臉,心中掠過不忍。
“你……”他推敲著說辭。
“安念!”
李芝邊跑邊喊:“安念!”
魔化的安念轉(zhuǎn)過頭,血紅的眸子冷冷的瞥著她。
“安念!”
“那個,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安念狠狠皺了下眉。
“那個,我……我……我……我想對你說……”
李芝的千言萬語都噎在喉間。
安念生氣的望著她,李芝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一股畏懼之情油然而生。
安念會拒絕自己的。
安念會拒絕的。
她不會同意的。
她會拒絕的。
她甚至不會給自己一個好臉色。
她不是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