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給到了陳飛飛那邊,小孩一天天長大,心智一點點成熟,十幾歲的少年,心智半熟不熟。
陳飛飛很氣?。骸拔易匝宰哉Z怎么了?我自言自語就是瘋子了?”
你不能說中二少年就是瘋子了吧?
誰沒有中二過???
“陳飛飛,你少管我,管好你自己吧!”陳依依比他敏銳,“很多人都盯著你呢!”
“?。俊标愶w飛驚了驚,“陳依依,你不要神神叨叨的,哪里有人盯著我??!我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
“???什么……哎,你想到那里去了!哼,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你好自為之吧!”
陳依依莫名氣憤,氣得走了。陳飛飛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起來——他為什么要自言自語呢?
炎日如融爐,地面上的影子由長變短,又由短變長。
時間一點點流走,日子一點一點過去,陳飛飛抓了一把沙,沙子從指縫滑落,落,落,張開手心時已經(jīng)沒有幾粒沙了。
“陳飛飛,我們是不是不應(yīng)該這樣?”他自言自語道。
“陳飛飛,你想怎么樣?”
“陳飛飛,你想做什么?你想去哪里?你想成為什么?你想過上什么樣的生活?”
“你想變好還是變壞,還是變得麻木?”
那只狗給他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血淋淋的一條生命,鮮艷的紅色刺激著他的視網(wǎng)膜,他還一腳踩了上去。
他煩躁、不安、惶惶,那個觸感,那個觸感啊……
他想像切肉一樣把自己的腿腳割掉。
陳梓軒走了,他要不要也走呢?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這是大哥說的,說走就走?!?/p>
“但是待在這個村子里明明也很快樂啊?!?/p>
“公雞打鳴的時候起床,神清氣爽?!?/p>
“一大家子圍坐在桌子上,端著碗,喝粗茶,吃談飯?!?/p>
“下田種地,種莊稼,踩在水渠里,還能捉到泥鰍、黃鱔、螃蟹和小蝦?!?/p>
“秋天的時候,莊稼豐收了,有時候收成好,有時候收成差,有時候大豐,收有時候顆粒無收?!?/p>
“我們還可以漫山遍野的奔跑?!?/p>
“春暖花開,有漂亮的野花就摘一朵下來,送給弟弟妹妹,不過他們好像并不喜歡?!?/p>
“小心蜜蜂,蜜蜂蟄人太痛了?!?/p>
“……”
就待在這個村子里好像也很快樂。
到底有哪里不足呢?
可能是因為這里一成不變吧。
古老的,自然的,延續(xù)至今,一成不變,沒有人去改變。
陳飛飛還挺喜歡這個村子的,他有點想去改變。
“嗯,說走就走,說做就做!”
說干就干!陳飛飛找上了村長,他說他想讓村子改變。
金色的頭發(fā)如此亮眼,稀客啊,是陳家的兒子。
村長的目光一暗,旋即又慈祥的咧開了笑臉,飛飛啊,想改變村子了啊。
哎,哎,來啊,來啊,白老二,朱老三,張老四,都過來看看啊,人家陳飛飛,要給我們出主意了。
明暗交替的燭光下,陳飛飛突然想起來了一個詞——笑里藏刀。
“飛飛啊,你要對我們村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