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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動漫同人  伽小  He結(jié)局     

(三十三)

執(zhí)手(伽小同人)

  星國宅府后院——

  天真坐在亭子里,手肘抵著木欄,兩條腿伸出木欄懸在池子上供低飛的紅蜻蜓歇腳,眼神沒有聚焦,散在偶爾蕩起漣漪的池面,無邊的寂靜闖進耳朵,圍著“老大什么時候回來”的問題繞圈。

  反叛最是鬧騰,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中只堅持了不到半盞茶時間,煩躁地把手拍在石桌上,又疼得慌忙甩手,像是為了掩飾這番尷尬,問:“老大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邪惡一個眼刀甩給反叛,轉(zhuǎn)頭一看天真果然紅了眼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欲絞盡腦汁張嘴說些什么,只聽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漸漸靠近:“現(xiàn)在?!?/p>

  “老大!”四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亭外小石板路,混進夜色中的斗篷下正是小心,而且笑得很難得。

  天真趕緊把腿從木欄抽出來,身子一扭就從木亭上溜下來,不等站穩(wěn)就奔向小心,突然想起什么,在小心面前幾步剎住,牽起小心的斗篷一角,小聲囁喏:“老大,明天我們?nèi)ベI糖葫蘆好不好?”

  小心聞言,努力舉起手輕揉天真的腦袋,表示默許,再抬頭時,邪惡抱著膀子站在原地,站的位置很高,卻不是俯視。石桌前的古人緩緩摸著胡子,看著悄悄甩手的反叛微微一笑。

  白天——

  甜心拿著藥走進房間,花心跟在身后,抬起腿啪嗒一下把門關(guān)上,悠悠扇著扇子走近小心的床,倚靠在屏風邊。

  待甜心上完藥,把小心扶著坐起來,又退后坐在圓木凳上。她知道自家幺弟想說什么。

  “就你現(xiàn)在這情況,回不去,也別想回去?!?/p>

  小心搖頭,他必須回去。小心知道甜心是擔心他的傷,但義父已經(jīng)跟安對峙好幾天,要查些什么的話他一定能幫上忙,十幾年前的事情他才是親歷者。

  花心睜開一只閉著的眼睛,手還墊在腦袋后,開口勸說:“哎呀放心,阿小的實力你我都清楚,而且義父他們都在,我最近也忙,待在都城反倒不安全?!?/p>

  甜心還在猶豫,但抬頭對上小心堅定的眼睛,也知道幺弟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也只能簡單交代幾句順著那人的意思。

  “楊老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大概了解了一下刀疤帝國的情況,現(xiàn)在是安有實無名,圖勒有名無實,也就是個傀儡,不足為慮。前幾天義父赴會統(tǒng)領(lǐng)府,談了些什么不清楚,只不過安結(jié)束之后立即就派人徹查百官,搞得聲勢浩大,可以說毫不遮掩,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有細作似的,無非就是告訴圖勒‘我在查細作,對你而言我不可或缺’。總之,楊老說刀疤帝國現(xiàn)在一盤散沙?!被ㄐ恼f。

  從目前情況來看,安盡管對圖勒不太打算隱藏自己的野心,但仍然保留了那最后一點名義上的君臣關(guān)系。宅上卿暴露細作——其實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哪兒不會有一些眼線溜進來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宅上卿的話讓安有危機感罷了——倒也成功分散安的注意力。

  “而星國,”花心接著說,“大量的細作尚未查明,不過他們也掀不起什么風浪,目前要緊的是趕緊把朝堂那群吃里爬外的家伙揪出來想辦法干掉。之前捉拿趙無意的時候之所以搞得人盡皆知,就是要那群家伙知道有人在查他們,這樣他們才會跳得更快。

  “現(xiàn)下義父不在,是動手的好時機,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我便順著查下去,沒想到意料之中發(fā)現(xiàn)鄧氏錢莊的賬簿有問題,時間也夠長,足夠做些事了?!?/p>

  小心仔細聽著,想起那鄧氏錢莊不原本是鄧炰大人的嗎?但是自從鄧炰被扣上通敵罪名之后,鄧氏錢莊就交托給太子管理,但太子年幼,身為太傅的宅上卿事務纏身,只得讓司空代為教導。

  “賬簿,誰在管?”小心猛然反應過來,趕忙開口問。

  “司空啊,太子幾個月前還在嚷嚷再也不學賬簿了呢,說是麻煩……”

  對了,幾個月前花心還碰到太子,太子那時在廊上跑得快,同花心撞了個滿懷,老太監(jiān)在后邊追也追不上,累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太子始終不愿意跟著回屋。花心隨口一問才知道是因為太子怎么都理不清賬目,怎么核對都跟司空不一樣,氣得摔下毛筆就跑,這才有了這么些事兒。

  這樣一想,司空借教導太子之名篡改賬簿,動了錢莊的錢。一般情況下給一個官員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啊,但司空的背后是敵國,自然有這個膽子。

  “過兩天我去把他馬夫抓來,留個活證?!被ㄐ拿掳?,腦子里謀劃一場捉拿奸賊的戲碼,見小心張嘴似乎準備說什么,補充道,“不用幫忙,你去你的邊境,我能搞定?!?/p>

  小心點頭,計劃著留古人還是留反叛,算了,晚上問問他們的意思吧。

  “你打算多久起程?”花心問,似乎覺得太過傷感,“要不要三哥送你一段路啊……”

  “不用?!笔堑?,小心回絕得也很干脆。

  ——

  “所以,你想留下古人和反叛中的一個去協(xié)助花心抓司空?”邪惡看一眼搶走天真桂花糕的反叛,又看一眼池邊醉了對月獨酌的古人,猶豫再三,還是先把清醒的那個給拉過來,簡單說明之后就問反叛的意見。

  沒想到反叛主動承擔起協(xié)助捉拿奸賊的重任,表示古人更細致,懂得也多,更能幫到老大。

  “老大!等我成功捉拿司空之后我一定飛速趕往軍營同你會合!”反叛搓搓鼻頭,沒心沒肺地咧著嘴笑。

  小心點頭,這也算是一種好方法。

  “老大,”邪惡突然轉(zhuǎn)頭,“我懷疑有第三方勢力加入這場亂斗?!?/p>

  “嗯,是敵是友?”

  “八成是友。”

  “細查?!?/p>

  “是?!?/p>

  星阿聯(lián)合大軍軍營——

  “什么?小心要來?”伽羅語調(diào)上揚,對于這個剛剛從宅上卿口中出現(xiàn)的消息,有半分驚,半分喜,“他的傷恐怕還沒好吧?”

  宅上卿淡定得多,無論是對這個消息還是對伽羅的反應,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小口抿茶,輕輕搖頭,嘴角甚至帶點笑意。

  一聽花心說阿小醒了就知道這孩子肯定要回來,正好自己現(xiàn)在也在這兒,花心和甜心都有要忙的事情,放在都城始終沒有放在自己身邊安全——即便這里是邊境。

  按照這孩子的習慣,應該會盡快出發(fā),但身上有傷,甜心會攔著,那么應該是明早或者今日夜里出發(fā),算算,明天就能到。正好,明天粗心就把所有的箭弩做好,雖然說前幾日已經(jīng)跟安對峙過一次并且接下來的日子肯定還有赴會的時候,但安到底會不會出兵難說,不能因為安進行過一次會面就判定她不會再出兵,這樣防著至少不會束手無策。

  “對了,我赴會統(tǒng)領(lǐng)府的消息放出去了吧?”宅上卿抬眼看向伽羅,詢問道。

  “嗯,已經(jīng)確保暗魔那邊收到消息了,但羅素等人尚未有所行動,我懷疑他們是在為下一次的行動做準備。”

  “好,無論他們打算做什么,都不可能跟安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就夠了,否則他們要是聯(lián)合起來,形成兩者對立的局面是對我們不利的,必須采取點兒手段讓二元對立變成三足鼎立,既然我們不能從安那兒得到什么,那同樣不能讓暗魔得到安的支持,大家相互看不慣就解決了?!闭锨漭p輕吹一口茶水,抿一小口,笑意更深。

  暗魔一開始讓卡佩避免跟安產(chǎn)生摩擦只是不想多一事,又不是怕什么,如果安不能給他帶來利益反而會讓他受損受威脅,暗魔應該是很樂意對安出手的吧。

  突然有點好奇誰能堅持到最后。

  ——

  到達星國的營帳之后,小心回頭,三位暗衛(wèi)均未出現(xiàn),便徑直走進一頂白色營帳——在整個趕路過程中,身為暗衛(wèi)的他們都不曾露面,在隱蔽的地方跟著小心一同趕路,畢竟是暗衛(wèi),哪有隨時人前露面的道理?

  “義父。”小心放下帳門,果然如消息所說,義父在這里等候。

  “阿小來啦,坐吧,不用那么拘束,”宅上卿說完便向身邊人低語,那人出了營帳,似乎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有什么消息?”

  小心拿出花心的信交給宅上卿,用極簡的語言描述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宅上卿現(xiàn)在花心準備收網(wǎng),楊老也已經(jīng)取得了聯(lián)系,順便提了一句那神秘的“第三方勢力”。

  宅上卿聽花心那邊一切順利,本已放心,又聽“第三方勢力”似乎來了興趣。

  “邪惡的猜測?有什么由來嗎?”

  “黑市?!毙⌒幕卮?。

  宅上卿笑笑,黑市的存在已經(jīng)延續(xù)數(shù)十年,應該是上一次刀疤帝國內(nèi)亂之時憑空出現(xiàn)的,這么大的勢力橫空出世怎么可能不會引起關(guān)注?星國、阿德里王朝接連派人去查,但最后無功而返,或者來說,對外沒有公布任何信息,人們只知道有這么個地方。

  幾乎不受任何人的制約的地方。

  然而實際上是,所謂的“無功而返”是為了提供便利,門派每一任掌門都會派人前來,只不過最近局勢動蕩,關(guān)心親自前來。

  這些事情宅上卿知道,但出于一些原因不便傳播這些信息,沒想到讓自家?guī)讉€孩子發(fā)現(xiàn)端倪,誤打誤撞成了這第三方勢力。不過也好,既然他們在花心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認身份,估計也是有想法了,貝絲和伽奧估計早已被找到,但至今未曾與伽羅聯(lián)系,看來伽羅這一關(guān)是非走不可。

  “阿小,伽羅在練兵場,你們許久未見,不如坐下好好敘舊,順便幫義父把粗心找來吧?!?/p>

  小心依言找到練兵場,伽羅和粗心恰好都在,給粗心傳達消息之后站在一旁看伽羅練兵。

  伽羅沒穿鐵甲,一襲藍衣瀟灑,不用遮擋發(fā)色的模樣很是恣意,那人明顯看到自己了,這般嚴肅的場景之下倒還能勉強抑制上揚的嘴角,也幸而練兵即將結(jié)束,否則今日軍營一定會瘋傳“伽羅將軍如沐春風”的故事!

  練兵結(jié)束,伽羅不等熙熙攘攘的士兵散完,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小心身邊,聽到邊塞的風卷起沙塵,四下張望也沒能找到斗篷可以防風,便將人騙回營帳待著。

  “……沒那么弱不禁風?!毙⌒臑槁詭o奈地抱著胳膊。

  “好好好,是我弱不禁風,走吧我們先回去,敘舊也得坐下敘啊對吧?”

  小心現(xiàn)在一定滿頭黑線,他可是在刀尖上游刃有余地穿梭了十幾年的人,即便現(xiàn)在傷沒好徹底也不至于受不得風。

  伽羅今日,很反常。

  但小心歸結(jié)為是伽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告知自己的“光榮事跡”,可能產(chǎn)生了一種同理心。

  所以啊,教導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小心接受了完整的身法訓練,但沒人告訴他別的東西——當然不會,長輩們視之為劇毒。

  不過這是后話了。

  白色營帳內(nèi),伽羅取下佩劍掛好,坐在小心對面,一眼就注意到小心泛白的嘴,想來也是,本來昨天剛醒,今兒個急著趕路,馬車好幾日的行程愣是被他以“不可耽誤”為由壓縮到一天,想來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不小。

  “伽羅?!?/p>

  “我在,想問什么?”伽羅遞來一盞溫熱的茶,是他自己煎的。

  “你,不覺得,厭惡?”

  聽對面人的語氣如此小心翼翼,伽羅失笑,他知道小心說的什么事,無非就是小時候的一些被迫的經(jīng)歷。

  “阿小,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阿小”兩個字眼著實讓小心驚了一瞬,但問問自己,并不抗拒,也隨伽羅去了,反正這么稱呼的人也不少。

  對了,伽羅問自己他以前說過的話,還記得嗎?當然記得,怎么會不記得?那是小心夜里熬過去借來的船只和火把。

  他說什么?

  “ 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伽羅笑笑:“這一點到現(xiàn)在也不曾改變?!?/p>

  “多謝?!毙⌒恼f。

  伽羅或許不習慣如此煽情的場面,干咳兩聲,又講起近幾日軍營發(fā)生的事情還有目前的形勢,總的來說,還是有利的。

  “對了,”伽羅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腦門,“正夕陽西下,我?guī)闳€地方,不遠,就附近,如果邪惡他們擔心你,也可以跟著?!?/p>

  ——

  是軍營附近的一座小山丘,已是仲秋,遙望一片淡黃,較起深秋的頹敗來說動人得多。夕陽的余暉懶懶,與小心夢中一樣柔和的光擁上無言的兩人,甚是寧靜。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古人已經(jīng)快拉不住幾乎咬爛后槽牙的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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