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路燈下,于芝凝望著鹿齋緩緩駛來,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他的面前。他輕搖發(fā)梢,水珠跳躍著離開,舒適地坐進車?yán)铩?/p>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固,于芝淡淡垂眸望著自己的手機,幾小粒團組成的圓圈在屏幕中心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扭了頭龍開關(guān),新生的報道新聞消息迅速的霸占了整個屏幕。
他頓了一下,竟感覺手機罕見的在發(fā)燙?
于芝挑了挑眉,像是罪惡的資本家嗅到了金錢的味道,他并未意識到自己一時間沒有壓抑住眸底帶有戲謔性般的笑意一閃而過,身體不自然地后靠調(diào)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如同美食家預(yù)備著品味盤中未知的肴饌一樣。
一個個刺目的字眼組成著虛幻而愚蠢的事實,于芝眼底又覆上幾分無奈,唇角肆意地勾著一個完美的幅度。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猶如玉指在絲綢上滑動,輕柔而流暢,仿佛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執(zhí)行者仿佛只是在執(zhí)行指令,而不會受到任何干擾或停留下來。
忽然。
那種無奈的笑意猛然的便被一種些許帶有興奮的挑釁覆蓋代替,如同資本家得到了金湯,食肉者嘗到了葷腥,只是那薄唇邊的笑意淡了幾分。于芝微微瞇起眼眸,指尖未動,目光未移,好生暇意的端詳著目光中的一切。
“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了嗎?”
于芝勾了勾唇,只是輕輕點頭。
“很有趣…對我而言算是?!?/p>
東京的秋夜,雨點滴落在窗戶上,仿佛在傾訴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情感。夜風(fēng)呼嘯著,帶著一絲寒意,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然而,在這樣的夜晚,城市依舊喧囂著,人們依舊在忙碌地生活著?;蛟S,在這樣的城市里,我們都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一份寧靜吧。
于芝不明的暗想,他的眼眸微挪,望向車內(nèi)的前視鏡。
眼尖的望見那抹慌亂的殘影。
……鹿齋在看他?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警惕,他不動聲色地盯著那人后頸,于芝撐著腦袋,淡然地將視線挪到了另一邊去,他不愿意看那個人,倒不如說是不愿意自己被暴露罷了。
他的目光悄悄的,無聲無息地又望了眼前視鏡,雖然并沒有立刻對上,但于芝還是抓到那個像偷腥一樣的小孩的目光,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氣氛仿佛凝固了幾分。
“……”,于芝頓了半響,歪頭輕輕勾了勾唇角。
意識到那道視線飛速挪去,于芝淡淡的笑著,諾不是進局子的突然,他可以現(xiàn)在一槍就崩了這個人。
他的目光抬舉,毫不動搖地注視遠(yuǎn)方,風(fēng)雨莫及。
“先生,您是要去哪里?”
于芝默默地看著他,心中升起一絲冷漠,耳邊回蕩著一句熟悉的話語:“米花市”。那聲音似乎仍在耳畔,卻已不見曾經(jīng)的溫暖與熱情,只剩下一份淡淡的感傷。
鹿齋回眸似是有些驚異的望了他一眼。
“你…米花市?抱歉,我可以問個有些冒昧的問題嗎?”
于芝思索了半響,但也知道他想說什么。
“我不是日本人”,那個句子的聲音,猶如清晨的露珠,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芒,猶如佩環(huán)般清脆悅耳,試圖將人拉入其中。
……鹿齋沒有說話,他淡淡的垂下眸。
“你不是也不是日本人嗎?”,于芝淡淡的笑著。
“嗯?”,鹿齋有些驚愕。
于芝不動聲色地抬頭,看著外面昏黃的路燈光,“可以停了,謝謝”
車輛緩緩?fù)O?,于芝頂著?xì)雨從車內(nèi)緩緩而出,水滴落在他的發(fā)緒上,緩緩地流淌至發(fā)梢,仿佛一條輕柔的河流在山間流淌。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平靜,仿佛這小雨只是一種自然的節(jié)奏,與他的節(jié)奏相符。他深吸一口氣,深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大自然賦予他的一切,心中充滿了寧靜與感悟。
“我聽出來了”
水珠掛在發(fā)梢上,于芝慢慢的笑了起來,“拜拜,鹿齋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