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上了巴士后,隨便找了個靠里的座位坐下,“真好,這么晚了還能讓我趕上公交?!彼灶欁缘貞c幸著。
他打開評論區(qū),逐個地翻了翻大家的評論,看到一條評論,頓覺手腳冰涼。
“博主快離開!那個火葬場已經(jīng)荒廢很多年了!怎么可能還會有人!?”
“那個老太太很詭異,別讓它靠近你!”
下面就是清一色的“快跑?。?!”
江浙再次慶幸,他出來了,也沒怎么跟那個老太太接觸,還好,他馬上就能乘車回家了。
他在評論區(qū)問了句:“火葬場是怎么荒廢的?”等了好一會兒沒人回復。他覺得有點困了,隨便瞥了兩眼窗外,黑不溜秋的,心里想:霧還沒散么……接著就仰頭昏睡了過去。
他睡著后公交車駛了一段路程后停了下來,一隊人匆忙上了車,他們上車后,隱沒在黑暗中的東西嘶嘶叫著,不甘地拖著剩下的斷肢游走在巴士周圍。
巴士發(fā)動了。
他們大多神色驚恐,一個男人大口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還好……還好我們趕上了,楊浩他們都變成了怪物……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哥?”
為首的那個被叫哥的男人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一個女人瘋瘋癲癲,來來回回地在車道上走動,她用力地啃著手指,都快要咬出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死了,媽媽害死了你……”
“靜姐,坐下吧,你的孩子不在了你自己要堅強啊?!币粋€學生妹打扮的女孩勸著把瘋癲的女人按在了座椅上。
“操!這都什么事兒!我就半夜上個廁所,莫名其妙地就在這里了,真他媽的倒霉!”一個猥瑣的男人在座位上罵罵咧咧。
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上了這輛公交車,就被帶到了這里。
……
一團大霧里,隱隱約約走出三個黑影。張富陽扛著他喝醉酒的兩個兄弟走到車站,他手指點了點手機,“喂,你們,我手機沒電了,滴滴快車叫不了?!逼沉搜叟赃叺娜耍稽c反應都沒有,“這么晚了,公交車應該也已經(jīng)不發(fā)車了……”話還沒說完,一輛巴士慢慢地從霧里擠了出來,停靠在三人身邊。
“不管了,先回家再說,不過這巴士的樣式也太老舊點……”張富陽馱著人,艱難地上了車。
他瞅了瞅司機的位置,被一塊白色的布遮住,看不清人。
慢慢地,他的眼皮有些沉重,朝著司機的方向說了句“師傅,到站了記得叫醒我們?!闭f完就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車上突然擠滿了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富陽被他兄弟搖醒了,“兄弟,醒醒!”
“到哪了?”張富陽迷瞪地用力睜了睜眼,“你不是喝醉了嗎?怎么醒了?”
他兄弟楊浩的頭貼在車窗上往外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富陽看了看車上,張向陽還醉著,一個學生妹,一個帶著小孩的女人,一個長得猥瑣的男人,和另外兩個男人兩個女人,應該是兩對情侶。
“怎么奇怪?”
“你看外面了嗎?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還有,你知道這輛車開了多久嗎?”楊浩嘟嘟囔囔地,臉緊緊貼在車窗上,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車窗上,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你跟司機說過了嗎?”張富陽問他。
“我朝它吆喝了兩句,白布上濺了血,我想敲車窗,但是外面有更可怕的東西……”楊浩的臉還是緊緊貼在車窗上,就跟長上去了一樣。
張富陽覺得有點驚悚,“大晚上的別開玩笑啊。”說著,就要伸手扒拉楊浩,讓它下來。
“你什么時候這么沉了,還扒拉不動你了?”張富陽說著,往后退了兩步。
“楊浩”緩緩扭過了頭,它眼睛的位置剩下兩個黑洞,咧著嘴笑了,嘴角恐怖地咧到了耳朵根。
張富陽身后的女人尖叫出了聲,“啊——?。?!”
女人的尖叫把一車的人都叫醒了。
那個猥瑣的男人隨手抓了一把破窗錘,狠命地把車窗砸爛了,“媽的,媽的??!這破車窗怎么還不爛?。俊?/p>
猥瑣的男人首先跳了下來,身影很快就在大霧里消失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從車門處下來了。
張富陽退到車門處,轉身跳了下去。
楊浩的臉還是緊緊貼在車窗上,“嗬嗬,下了車,你們都會死的!”
所有人下了車后,巴士慢慢隱沒在霧里,消失了。
“我們先順著巴士來的路走。”張富陽身邊跟著張向陽,商量著。
突然,他們聽到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