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會兒夏怡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后退兩步,離開劉耀文的懷抱,尷尬垂著頭。
夏怡洋謝謝你來救我。
夏怡洋的陡然離開,劉耀文內(nèi)心竟悵然若失。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糟糕透了,劉耀文眉頭微蹙,冷聲說。
劉耀文走吧。
他又散發(fā)出那種冷漠疏離,夏怡洋想,他一定是在生她的氣吧?她怎么這么笨?她是出來找人的,卻把自己弄丟了。
天黑了,找到怡倩了嗎?
夏怡洋心里有幾個問題,卻不敢輕易問出口。
樹林很大,遮天蔽日,隨風而動的枝影宛如鬼影,看上去十分恐怖。夏怡洋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若不是有劉耀文帶路,她一定會被困死在這里。
夏怡洋不敢分神,亦步亦趨跟著劉耀文。
在劉耀文的帶領(lǐng)下,他們很快走出了樹林。
當看到那一間間破舊的平房亮起燈時,夏怡洋驚恐失措的心才總算稍稍放下。
蔣南二少,你受傷了!
蔣南上前問,經(jīng)他提醒,夏怡洋才發(fā)現(xiàn)劉耀文的手臂被樹枝劃出一道道血痕。
霎時,愧疚不已。
劉耀文眼都不眨一下。
劉耀文沒事,走吧。
夏怡洋看不出他的情緒,不敢多言,默默跟在他身后。縱然迫切想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妹妹,卻不敢問。
今天走了太多路,原本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的腳傷又隱隱作痛。
走在面前的劉耀文突然停下,失魂落魄的夏怡洋沒有覺察到,繼續(xù)往前走,直接撞上他的背。
劉耀文渾身肌肉堅硬如鐵,夏怡洋疼得捂住了鼻子,聲音悶悶傳出。
夏怡洋對不起。
劉耀文轉(zhuǎn)身,犀利的眸子在她身上巡視著,看得夏怡洋頭皮發(fā)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準備接受大人的教訓。
沉默漫延著,劉耀文遲遲沒有開口,夏怡洋更加驚慌失措。
突然,劉耀文背對著她在她面前蹲下來,命令。
劉耀文上來。
夏怡洋?。?/p>
夏怡洋不解其意,怔忡著,菱唇微張。
劉耀文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夏怡倩,如果你的腳再傷到,我就不管了。
冷冷的聲音夾著不耐,與他的舉動形成鮮明的反差。
夏怡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爬上了劉耀文的背。
男人的大掌穩(wěn)穩(wěn)托住她,大步往前走。
一旁的蔣南內(nèi)心驚呆了,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盡職盡責拿著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
此時夏怡洋才發(fā)現(xiàn)她走到了村子另一頭,與他們停車的地方離得得遠。
好幾次想開口讓劉耀文放她下來自己走,卻在看到地上兩人交疊的影子時住了口。
零亂而荒唐的念頭一路攻占著夏怡洋的心,待她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看到停在路邊的豪華房車。
夏怡洋終于開口。
夏怡洋二少,你放我下來吧,我的腳傷不礙事了。
這次劉耀文沒有堅持,直接將她放下來。
得到自由夏怡洋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若失,這種感覺很復雜,明知他并非真心對自己,可他的一舉一動又那么貼心貼肺,溫暖著她冰涼荒蕪的內(nèi)心。
和他相處的時間越久,夏怡洋越看不懂他。
陳麗柯拍打車窗的聲音拉回了夏怡洋飄飛的思緒,怒意再度涌上心頭,顧不得許多沖上去,欲將她拖出來問個清楚。
可她沒有鑰匙,打不開門。
只能隔著車窗玻璃一遍遍驚恐質(zhì)問。
夏怡洋陳麗柯,你究竟把怡倩弄哪去了?
蔣南用遙控器打開了車門,夏怡洋一把撲上去,將陳麗柯扯摔在地上。
夏怡洋陳麗柯,怡倩在哪里?她在哪里?
被關(guān)在車內(nèi)一整個下午,又悶又熱,幾度陳麗柯都覺得快窒息而亡。好幾次她拿出電話想報警,卻每每又縮了回去。
劉二少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物,再說,她還沒拿到錢去救她那不爭氣的弟弟。
陳麗柯我就把她關(guān)在那屋子里,是她自己跑了,我也不知道啊。
陳麗柯也被磨去了狡詐,嚇得不輕。
夏怡洋重重將陳麗柯丟在地上,仰天狂喊,淚如雨下,無助而絕望。
夏怡洋怡倩,求求你快出來,我是姐姐啊,我來接你了。怡倩,你不要再躲著了,好不好?姐姐找不到你,姐姐也好害怕。
發(fā)自靈魂的吶喊震撼人心,劉耀文眉頭越蹙越深,蔣南有些不忍地別過臉去。
寧靜的小村子夏怡洋的吶喊響徹云霄,引得村民紛紛出來查看,又在見到戴面具的劉耀文時,快速鎖上門,唯恐惹麻煩。
喊了幾遍無人回應,夏怡洋崩潰痛哭。
看著哭得毫無形象的夏怡洋,劉耀文拿起手機,按下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