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你不能去那種地方,你哥哥也不會同意,你與陌生男子去那種上不了臺面的地方,成何體統(tǒng),你跟我回家!”
潘樾一想到上官芷和卓瀾江共處一室,品茶作畫,相談甚歡,他的胸腔就像被塞了一大團(tuán)棉花,呼吸困難。
想要把禁錮住他的異樣感趕出體內(nèi),唯一的辦法便是將上官芷帶走。
今天是潘樾第二次主動拉她的手。
上官芷卻緩緩掙脫開,后退一步,站到了卓瀾江身側(cè)。
“雅俗共賞的風(fēng)雅之地,怎么到了潘大人口中,竟然成了腌臜的煙花巷柳了?難道潘大人經(jīng)常流連這樣的地方,才能這般熟悉?”
“你胡說八道什么。”
潘樾他是小看了上官芷,伶牙俐齒、據(jù)理力爭,絲毫不輸甚至遠(yuǎn)勝于采薇。
不對,他怎么會將上官芷與采薇對比呢,真是昏了頭!
“就算我與卓公子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xué),再從古朝談到今明,又與潘大人有何關(guān)系。卓公子未婚,我亦未嫁,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桀驁不馴、散漫情深的少年郎,亦是我所求?!?/p>
我亦未嫁···
這句話,成功點(diǎn)燃按潘樾心中暗涌的火,硬朗的臉廓,咬肌緊繃,咬牙切齒。
上官芷當(dāng)然知道這個時候,什么能刺激到潘樾,男人嘛,最好顏面,她這兩相對比,看似確實(shí)是把潘樾貶得一無是處了。
“上官芷你···”
上官芷忽然上前,傾斜身體,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緩地吐出幾個字:
“樾哥哥,別忘記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哦。”
潘樾剛想說什么,上官芷便及時抽身,不給他機(jī)會。
“上官小姐,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別太過分。”
上官芷說得對,要和離的是他自己,為她著想要隱瞞夫妻關(guān)系的也是他,他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去干預(yù)她。
潘樾只能生悶氣。
“潘大人生氣了?是你不要,難道也不許別人要?潘大人未必也太霸道了些?!?/p>
上官芷的笑容里若有似無地藏匿著冰霜,這道暗語的謎題,只有他們二人才懂,一語驚醒夢中人,潘樾渾身像是忽然泄了力道,什么東西被她明晃晃的撕開,他完全沒了方才爭執(zhí)的囂張氣焰。
“卓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去風(fēng)雅齋了,就不要打擾潘大人執(zhí)行公務(wù),待會兒錯過皮影戲就不好了,你說對嗎?”
上官芷故意拉住卓瀾江的玄衣袖口。
“也是,潘大人,卓某告辭?!?/p>
卓瀾江一直沉浸在:我和采薇是“我們”誒,好高興好高興,蘭枝玉樹、溫潤如玉的潘公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去風(fēng)雅齋的途中,
“楊姑娘。”
卓瀾江在試探她。
“???”
隨時保持警惕的上官芷,眼神微暗,很快又裝作一副懵懂單純,疑惑詢問的眼神望過去。
“嗯···我的意思是說,你在找楊姑娘?”
“現(xiàn)在找到了,只是她不肯認(rèn)我,但是我愿意等她?!?/p>
卓瀾江的眼神堅(jiān)定不移,專注地凝視著上官芷,毫不掩飾激動和喜悅,透過她,看著她,想的也是初遇時的楊采薇。
“一輩子都等?!?/p>
呵,好一個癡情人啊,但是癡情總為無情苦,她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那個,風(fēng)雅齋到了,我們快進(jìn)去吧?!?/p>
上官芷顧左右而言他,她的躲閃在卓瀾江眼中,恰巧是另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