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兒都是因為我從小什么都不做,現(xiàn)在才會連洗衣服都不會,才會嬤嬤被罰的。
余歌兒姐姐,是我平日里太懶惰了。
余鶯兒歌兒哪里懶了!你才十三歲,照顧好自己就夠了,其他事都交給我。
余歌兒可是姐姐你也才十六歲啊。我聽和我一同入宮的姐姐們說,深宮里十分兇險,我又怎么能向以前那樣一直等著姐姐的幫助呢?
余歌兒我今天向青兒姐姐學(xué)了怎么洗衣服,明天一定不會再被罰了,姐姐你不用再來了,否則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還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余歌兒姐……姐姐,你看著我做什么?
余鶯兒沒什么,只是覺得歌兒長大了。
余歌兒姐姐以前不是最希望我長大嗎?
余鶯兒是,但是……
余鶯兒欲言又止,她的確不止一次地念叨過希望歌兒長大,因為她一個人在家里支撐實在是太累了,可她也是最不希望歌兒長大的那個,因為長大并不意味著快樂,正相反,它是痛苦。
萬事總不能兩全。
余鶯兒只是你現(xiàn)在若是還在家中,想必不用辛苦的去學(xué)洗衣服,而是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
余歌兒姐姐錯了。
余鶯兒嗯?
余歌兒我若在家中,那能讓我快快樂樂長大的,也只會是姐姐。家不是保護我的,姐姐才是。
余鶯兒…倒是我魔怔了。
余歌兒沒關(guān)系,只要我與姐姐待在一處,就算見不到姐姐,我心里也始終是安穩(wěn)的。姐姐會一直想著我的,對吧?
余鶯兒你呀。
余鶯兒抬指要戳余歌兒的額頭,余歌兒嘿嘿一笑,沒躲,余鶯兒的手指便在碰到她的時候放輕了力道,與其說是戳,不如說是揉了揉。
余歌兒把饅頭都吃完,拍了拍掉下來的碎屑,站起身來。
余歌兒姐姐快回去吧,宮女們都起的好早,再不睡,明天容易起遲。
余鶯兒行,你也早點睡。
余鶯兒這藥你拿著吧,這幾天多抹幾次,好得快。好東西,你省著點用,只有這么點,別浪費。
余歌兒我知道的,姐姐,你……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她們倆的對話。
青兒余歌兒!余歌兒!你跑哪兒去了!
余鶯兒誰的聲音?喊的是你的名字?
余歌兒豎起耳朵仔細(xì)聽了聽。
余歌兒好像是……青兒姐姐?
余鶯兒青兒姐姐?就是教了你洗衣服的那個?人還挺好的,找你是不是有急事?
余歌兒她才沒有……啊,我是偷跑出來的,不會是被掌教姑姑發(fā)現(xiàn)了吧?
余歌兒青兒姐姐,這邊。
青兒原來你在這里,余歌兒,晚膳后宮女也不能亂跑的,你規(guī)矩怎么記的,還嫌受罰沒受夠嗎?
余鶯兒小聲點,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誰都逃不了罰。
青兒你是?
余鶯兒我是她姐姐,一母同胞,大她三歲。歌兒餓的狠了,我才想給她送點吃的,否則要餓壞了。聽歌兒說你教了她,余鶯兒在此謝過姐姐。
青兒口頭的謝就不用了,來點有用的吧。
余鶯兒這……我給歌兒帶的只是饅頭,都已經(jīng)吃光了,不如明天我再來一趟?
青兒誰稀罕吃饅頭了,我自己沒有嗎?真的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余鶯兒是,青兒姐姐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