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程姚上了安車,袁善見才將她從自己的斗篷里放出來,放在了一旁的客座上。
“姚姚,你…”袁善見剛準(zhǔn)備開口說話,哪知安車就啟動了,而程姚的身形也隨之不穩(wěn),腦袋一下子就磕到了她身后的車壁上,發(fā)出了好大一聲響,又是嚇了袁善見一跳。
“小心”袁善見忙一手穩(wěn)住了程姚的身形,一手護(hù)在了程姚的腦后,想了想又覺得不夠放心,索性將程姚抱到主座上,讓她挨著自己坐好,邊揉程姚的后腦勺,邊詢問道:“腦袋磕的疼不疼?”
“疼的”程姚疼的眼睛里淚花都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門之前沒有看黃歷的緣故,她今日實在是太倒霉了,接二連三的受傷,不是傷了腳就是傷了手,現(xiàn)在連腦袋都磕疼了。
聽到程姚說疼,又見她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袁善見心中原本因她直呼他名字的那一點點不滿全散了,只余下點點內(nèi)疚。
若不是他剛剛考慮不周,程姚的腦袋也不會磕到車壁上,不禁軟了聲音輕哄道:“疼的話,那我給你揉揉吧?!?/p>
“不用”程姚頭一偏,避開了袁善見的手。
腦袋磕到也就疼了一會兒會兒,她不需要他袁善見給她揉腦袋。
程姚的躲閃,讓袁善見眉頭又是一皺,心情頓時就又不好了,開口也就沒有剛剛和善了,
“姚姚,你是什么時候到都城的?到了都城,為何不好好在府中待著,怎么來了這燈會上?你身邊的琴棋書畫呢,怎么不讓他們跟著保護(hù)你,燈會上多亂呀,是你一個小女娘能夠到處亂跑的嘛?你自己的身體如何,你自己心中沒一點兒數(shù)嘛?”
袁善見一連串的質(zhì)問,立刻就讓程姚黑了臉,口氣更不善的懟了回去,“袁善見,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對,我是管不著”袁善見差點兒被氣了個仰倒,抬手狠狠揉了揉程姚的后腦勺,怒道:
“程姚,我若是不管你,不把你從地上抱起來,你現(xiàn)在說不定都被人踩死了,或者,我就根本不該管你,讓你被人踩死算了,省的你氣死我?!?/p>
“我…”程姚還想回嘴,可是意識到剛剛的確是袁善見救了她,她若是再與袁善見爭吵的確是不太好,只能訕訕閉了嘴。
程姚的沉默,倒是讓袁善見消了點兒氣,瞪了程姚一眼后,找出安車?yán)锓胖乃幭錅?zhǔn)備給程姚處理傷口。
“手給我”袁善見的口氣雖沒有太大好轉(zhuǎn),但動作卻不見粗魯,紳士的對著程姚伸出了手。
程姚抬眼看了袁善見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藥瓶,將自己血肉模糊的小手放到了袁善見的大掌中。
“你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手都傷成了什么樣兒?你的手是用來讀書寫字彈琴的,而不是用來被人踩的”看著程姚的手,袁善見又不自覺的來了氣。
氣程姚不顧自己的身體偏要來湊這上元燈會的熱鬧,氣自己沒有早點將她帶走,氣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抓住那推倒程姚的人。
程姚卻是被袁善見數(shù)落的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她也不想的,她也沒有預(yù)料到田家酒樓會突然起火又會有人故意撞她。
若是她預(yù)料到的話,她一定會將琴棋書畫帶在身邊,看誰還敢動她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