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好疼呀”止血消腫的藥粉灑在傷口上,頓時讓傷口更疼了,程姚忍不住縮了縮自己的小手,卻是被袁善見一把抓緊,根本就躲閃不掉。
“別動,傷口里的小碎石我還沒清干凈”袁善見握著程姚的手腕不讓她動彈,一邊繼續(xù)清理她手心里的傷,一邊繼續(xù)數(shù)落道:
“好在你的手骨并沒有傷到,要不然你的這只手就廢了,不過就算如此,這傷也夠你疼個十天半個月了,也算是讓你好好漲漲記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到處亂跑湊熱鬧了?!?/p>
程姚癟了癟嘴,沒有回嘴,經(jīng)過這么一遭,她是有些怕了,上元燈會的確是挺熱鬧的,可是看這一回?zé)狒[她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些,不劃算。
而且,等她帶傷而歸后,只怕還能嚇?biāo)⒏赴⒛敢惶麄儌z就算再疼她寵她,恐怕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允許她再出門了。
“唉~”程姚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她若是也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就好了,能跑能跳的,多自在呀!
聽見程姚的嘆息聲,袁善見抬眼看了程姚一眼,將程姚臉上的難過與失落盡收眼底,心中不禁一軟,手上的動作也越發(fā)的小心了。
程姚對他的態(tài)度再不好,她也只是一個身體不好的小女娘,他又何必與她計較呢,忍讓她三分也就是了。
等到將程姚的小手用布條小心的包扎好,袁善見才放開了程姚的手腕,“該腿了,先讓我看看腿還能動嗎?”
“能動,我沒傷著骨頭,就是磕破點兒皮”低頭看了看摔破的蜀錦曲裾,程姚覺得有些可惜,這身與阿姊一模一樣的衣裳,她才穿了這么一次就破了不能再穿了。
“能動就好”袁善見又松了一口氣,伸手去碰程姚的腿,卻又被她避開了。
只能耐著性子再次哄道:“姚姚,我還沒給你上藥呢,你又躲什么躲?就算是疼,你也得給我忍著,等上好了藥,我給你買糖吃。”
“男女授受不親!”程姚往一旁挪了挪,讓自己離袁善見遠一點兒,“袁善見,你讀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還沒有記住嘛?”
好吧,程姚又一次成功的氣到了袁善見,氣的袁善見止不住的大喘氣,“程姚,好你個程姚,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身無四兩肉的黃毛小丫頭一個,也好意思說男女授受不親,就你這樣兒的?”
袁善見的嘴也是真毒,直戳程姚的痛處,氣的程姚的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尖著嗓門嚷道:“袁善見,我的確是黃毛小丫頭怎么了?礙著你的眼了?那你把我放下車去呀,我又不稀罕坐你的車?!?/p>
“你以為我不敢把你扔下…”
好吧,袁善見的確是不敢就這樣把程姚放下車去,只能偏過了頭不再去看程姚,盯著車壁兀自生氣。
程姚也偏過了頭,袁善見不看她,她也不稀罕看他袁善見。
她就知道她與袁善見天生不對付,見面就要吵架,不過他也實在太過分了,吵架就吵架了,他居然還人身攻擊。
她從小身體不好,長的是不如同歲的女郎窈窕,頭發(fā)也是枯黃枯黃的,可是這是她愿意的嘛?她不愿也不想的。
她多想有一副好身體呀,不求多姣好的容貌,只求康健二字,可是她卻偏偏沒有,能平安活到如今,她已經(jīng)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