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彥大人?!?/p>
離子拿著要來的炭推門進(jìn)去,月彥大人的身體虛弱已然不是秘密,所以也不再想法攔著她。
難得這確實(shí)是件好事,離子想要表現(xiàn)的開心一點(diǎn),盡管現(xiàn)在誰也笑不起來,至少不能再讓這個房間里充滿那種可怕的壓抑氣息,可這種想法在推門進(jìn)去的那一剎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人!沒事吧!”
月彥又咳出了血,鮮紅的血順著那小小的帕子滑落,離子趕忙去地下扶他,只見少年臉色蒼白,無力地喘息著,淚水大顆地掉著,身體一顫一顫,像是隨時要散架一樣。
如今再沒有幾月前的氣勢,一群人圍著照料,只有離子一人。不過也可能和月彥的脾氣有關(guān),他越來越易怒,經(jīng)常變得暴躁起來,放肆的亂打亂摔,而只有離子在時才會稍微收斂,會注意不讓離子受傷。
離子看見了,月彥攥緊的拳頭,他像是在拼命忍住什么,最終又仿佛妥協(xié)般放松下來,對離子說:“無事,去準(zhǔn)備膳食吧,我要更衣?!?/p>
……
很奇怪的一整天,月彥就沒有這么無事過,簡直稱得上是“閑”了,好好的吃了午飯,然后小眠了一下,接著和離子一起逛了一圈屋外快干枯的花園,就像是回到了那座兩人的小宅般,是靜謐著的溫柔。
后來,天慢慢黑了下去,渾濁的云朵遮住了黃燦的夕陽,世界變得昏暗起來,好像該下雨了……
月彥吃掉了最后一口的飯,放下筷子,語氣聽起來平靜道:“離子,我知道你在在意些什么,他們沒有把要用的資料給我?!?/p>
離子有一瞬間的茫然和無措,她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嗎?明明月彥大人能夠閑下心來是好事,可月彥大人的話……
“為什么?”她習(xí)慣性地問了。
“可能……”月彥歪著頭,帶著嘲諷意味,繼續(xù)說:“那些侍從啊,不想讓我繼續(xù)把敵對的產(chǎn)業(yè)搞垮吧?”
侍從?
離子雖不太懂這些方面的事情,但是根據(jù)對于月彥大人的了解,她還是想到了一些,如果只是侍從的話,那位家主就是不知道的咯,也對,他怎么可能這樣?那個喜歡隨意利用人的惡心家伙,而侍從則是想讓月彥大人被罵。
“我是想要認(rèn)真工作的啦,但是絕對不會要回去求他,沒準(zhǔn)這種東西早就丟了呢,有點(diǎn)蠢,但最后結(jié)果挨罵的都會是我?!痹聫┻@樣說著,肉眼可見的疲憊,和壓抑著憤怒。
“為什么他們就不能去死呢,離子……”
“月彥大人……”離子看著面前的少年,再不見從前那個放肆的人,這個宅子仿佛是巨大的牢籠,壓著他們喘不過氣。
話剛落,淅淅瀝瀝的雨水便落在房檐上,一霎時,雨點(diǎn)連成了線,“嘩”的一聲,點(diǎn)點(diǎn)而密的雨打在地上,雨飛水濺,其上迷瀠一片。
“被欺負(fù)了啊,你和我……”
嘩啦啦的雨聲作響,月彥像沒事人似的說出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