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宅時,月彥大約是五、六歲,或者再小一點,反正這些也記不清了。
“??!有人死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路旁休息時武士們這樣聊著,坐在馬車上的小月彥耳朵動了動,朝著簾子外靠近了些。
“不止,聽說是火燒了整個村子,兩人一男一女被綁在最高的煙囪上,剩下的人被抓時還喊著是,是那什么海神的意志,燒自己的村子,真是愚蠢!”
“哈哈哈哈,反正都被處死了嘛,都去地獄接旨吧,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起來,嘲笑著那村的封建,月彥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幾天前從水里救起的女孩。
雖說是有月彥的成分在里面,但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女孩那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和求生意志,在了解到自己是一個同樣的小孩,使不了力氣后,能觸到岸邊時,女孩便松了握著樹枝的手,拼命趴著沿岸,抓著上面深入地根的野草,可以說是她是自己把自己救上岸來的。
女孩穿著布衣,整個人還濕噠噠的,頭發(fā)滴著大塊的水珠。
雖說是布衣,月彥卻眼尖的看出了,那是用上等的絲線編成的衣服,可如果是生活在這樣家庭的小孩兒的話,又怎會這樣?
“你……”
他剛開了一口,女孩便明顯的往后退了一步。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幫剛剛幫了你誒!要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好不好!”
月彥有些生氣,這人怎么這樣,對面的女孩看過來,月彥這才注意到她的眼圈很紅,像是大哭了一場。
“你這是怎么回事?和家人走散了?難道是離家出走!”
月彥問著,對面的女孩卻是又轉(zhuǎn)過了頭,看起來并不想理他。
昨天下了場大雨,馬車掉進(jìn)了泥坑,摔壞了一根柱子,那群人就鬧哄哄的全部都在上午離開,說是去找工具,現(xiàn)在都沒回來。
月彥就大大方方的去車上拿了兩件衣服下來,一件又來給這人擦水,另一件就換衣作用,他可不覺得濕衣服能夠穿多久。
他把衣服給那人,終于在很久之后,女孩換了衣服當(dāng)然是在他又離開的情況下。
“謝——咳咳咳!”
月彥當(dāng)然知道她要說些什么,可女孩沙啞的嗓子震驚了他,她的聲音很小,還帶著濃烈的血的氣息。
月彥皺了皺眉,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救了女孩(雖然也沒干什么),純粹是想聽她離家出走的故事(自我認(rèn)定),但她這樣的狀況顯然是連話都講不清了。
他們就這樣僵著,直到天黑,那群人回來了,還“好心”的給月彥帶了食物,對于女孩的出現(xiàn),他們表示的態(tài)度也非常符合月彥的預(yù)期——并不想管,選擇無視。
一天,兩天,三天……
女孩就這樣整整跟了他們?nèi)?,月彥本來也是不想管她的,卻在女孩那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神之下,還是或多或少分給了她一些自己本就不多的口糧,女孩則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過。
直到那些人真正的把馬車修好打算離開后,在前一天晚上女孩才這樣來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