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漫就差一些抓住周饜的手腕,然而她走得太快,踩著一雙舞鞋就下了樓梯。
沒兩秒,傅漫撐著欄桿看見周饜已經(jīng)過了走廊,徑直朝圍棋社的門走去。
周饜和劉耀文吵架了嗎?
傅漫百思不得其解,對面曲易突然喊了她一聲。
曲易“周饜怎么走了?”
傅漫眼尖,看見他身后門側(cè)還站著個人,劉耀文。
他手里還提著書包,這明擺著是等周饜下課。
傅漫硬著頭皮,實在找不到借口。
傅漫“她有事兒先走了?!?/p>
曲易“文哥,那禮物還挑嗎……”
曲易摸了摸脖頸,杵門口說不出的尷尬好笑,他找補(bǔ)。
曲易“沒事兒,給個驚喜不是更好嗎?”
快到周大小姐生日了,文哥卻還在糾結(jié)禮物,這會還約不上人。
然而劉耀文只是看著前面空蕩蕩的座位,一句話也沒說。
周饜推開圍棋社的門,后排還在跟自己對弈的男生照例說了句。
小炮灰“同學(xué)請隨手關(guān)門?!?/p>
一抬頭,看見來的人是周饜,原地石化,棋子從手里滑落,砸出響聲。
周饜合上門,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周圍的人都好奇地朝她投來目光,瞬間整個棋室躁動起來。但沒人敢光明正大地出聲議論她。
小炮灰“社長來了。”
不知誰警告了一句,又詭異地安靜下來。
周饜從包里拿出一本薄書,慢慢地給自己扇風(fēng),看見宋亞軒從前門走進(jìn)來,心里止不住的驚愕,還有點(diǎn)后悔。
但——總比與劉耀文周旋要好得多。
宋亞軒“這一節(jié)課于老師有事來不了,但還是需要簽到,現(xiàn)在我把表傳下去給你們填,缺席的要扣分?!?/p>
宋亞軒掃視了一圈,把表發(fā)下去之后,目光幾乎黏在靠窗坐著的周饜身上。
她才下課,校服衫敞開著,皙白的脖頸貼著兩塊酸痛貼,正低頭玩著棋子。
大約是很熱,他多看兩眼,看見她舉起了數(shù)學(xué)書給自己扇風(fēng)納涼。
但這個季節(jié)不尷不尬,學(xué)校不會統(tǒng)一開啟冷氣。
宋亞軒還沒來得及收斂眼色,一塊棋盤突然橫了過來。
一組一排的女生問他?!吧玳L,你有心事嗎?喊你那么多聲沒應(yīng)一下?!?/p>
魂不守舍的樣子真新奇。
宋亞軒“抱歉,剛剛在想事情?!?/p>
他跳棋提子,手背青筋一動,將記錄表還給她。
宋亞軒“再下?!?/p>
女生只哦了一下,然后看著他站起身朝三組的方向去。
周饜面色不改,在傅漫的名字后面寫上已到。宋亞軒剛走到位置前,她便提起包要走。
宋亞軒只動一步,手臂抵住桌角,發(fā)育迅猛緣故,他微低頭時身高也極具壓迫性。
宋亞軒“周饜,再留十分鐘。會扣分的?!?/p>
周饜想,如果她知道宋亞軒在圍棋社,她不會來。
她坐回去,仍然熱,但懶得再從包里拿書出來扇風(fēng),頓了頓,打算脫校服。
宋亞軒“濕巾用掉了嗎?”
宋亞軒坐在她對面,一個問題一包濕巾制止了她的動作。
周饜從他手里接過濕巾,不動聲色地擦拭著額頭的濕汗。
而少年拿起了棋盤旁的記錄表,認(rèn)真地給她扇著風(fēng)。
周饜以前從不會不自在,但宋亞軒現(xiàn)在于她而言不再是什么好玩弄的傭人,她受著所有人訝異的目光,動作慢下來,微不可察的僵硬。
周饜“宋亞軒,別扇了,陪我下一盤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