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饜走出問診室,抬手拒絕了宋亞軒的外套,把藥遞給他。
周饜“宋亞軒,那把電子琴還找得回來嗎?”
宋亞軒正按著電梯鍵,聽見她的話,脊背到臉龐都是僵硬的。
周饜想,也是,都過了一晚了,清運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走了。
回頭讓人去琴行再挑選一臺。
宋亞軒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實話實說。
宋亞軒“我還沒扔?!?/p>
只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周饜猶疑兩秒,沒多思考。
周饜“明天一起帶去學校,吉他擱置著,多了麻煩?!?/p>
宋亞軒遲鈍地答應(yīng),卻在偷偷觀察她的表情。
他沒說的是,那把小電子琴在他房間里。
周饜住校后,生活清靜許多,在藥物支持下,她少眠多夢的癥狀輕了很多。
最主要的原因是不用見到宋亞軒。
舞蹈課,傅漫累得癱倒在地,卷發(fā)濕噠噠地黏在鬢邊,她扭頭看,周饜還在練白天鵝的動作,柔美到不可侵犯。
等鈴打了,周饜做了一套拉伸便坐下來補充體力。
傅漫“周饜,你帶的餅干還挺好吃?!?/p>
傅漫挑的是草莓味的。
周饜“宋亞軒買的?!?/p>
傅漫吞咽動作一停。劉耀文給的巧克力她不吃,宋亞軒買的餅干卻吃了兩周。
周饜“怎么?”
周饜察覺到她的視線。
傅漫把住她胳膊,眼珠轉(zhuǎn)了兩溜,面色卻嚴肅。
傅漫“我還真有事兒求你。”
傅漫“我表哥被接回來了,還得給他接風洗塵,我媽說傅家人都得到場,不得缺席?!?/p>
周饜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起了那張涼薄風流臉。
印象深還是因為傅漫這位表哥有精神疾病,十二歲就被送往國外接受治療,而據(jù)傅漫所描述,他在登機時還特意回了頭,揚言要殺了所有姓傅的人,歲數(shù)小的怵他,歲數(shù)大的只當他危言聳聽。
傅漫被他整過,一直都有陰影,所以對此堅信不疑。
周饜并不擔心,擁有前世記憶籌碼的她格外清楚,傅家人每個都活得好好的。
她站起身,打開舞蹈室的門往外走。
周饜“所以這是治好了?”
傅漫“我可不信?!?/p>
傅漫想起那瘋子就起雞皮疙瘩。
傅漫“周饜,我參加了圍棋社,社長今天要點名記分,我去不了,你能替我去嗎?”
周饜“你隨便找個人替你去不行嗎?”
她對圍棋興趣不大,小時候倒是經(jīng)常與周鈺和一起下。后來宋亞軒來了,她的勝負欲空前高漲,對弈一局后卻實打?qū)嵉挠行臒o力。
沒什么是宋亞軒不會的。
傅漫“事發(fā)突然,找不到人…”
傅漫苦巴巴的,走出花圃空地,突然眼前一亮。
傅漫“周饜,你看那邊?!?/p>
周饜抬頭,正好與站在琴房門口的曲易對上目光,曲易還沖她笑,笑完立刻轉(zhuǎn)身進了教室。
周饜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音樂班放課一向比她們班早。
傅漫猜出點苗頭來,還沒問出口,周饜先打斷了她。
周饜“你剛說找不到人?”
傅漫頭一回沒反應(yīng)過來,懵然點頭。
周饜微笑。
周饜“現(xiàn)在你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