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鏡前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赫嘉泉閉著眼任蕭燼用卸妝棉擦拭他的臉頰，棉絮掃過睫毛時癢得他想躲。

"別動。" 蕭燼捏住他下巴，"眼線暈開了。”

沾著卸妝水的指尖撫過眼瞼，赫嘉泉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頻率——比平時快。鏡子里映出他們交疊的身影，蕭燼的領(lǐng)口還沾著他口紅蹭上去的淡粉。

"我自己來...”赫嘉泉去搶卸妝棉，卻被抓住手腕按在椅子上。

蕭燼俯身，鼻尖幾乎貼上他的: "剛才在臺上，"聲音壓得極低，"為什么偷看觀眾席?”

卸妝棉突然擦過嘴唇，赫嘉泉嘗到苦澀的化妝品味道。他想辯解，更衣室方向突然傳來社長的喊聲: "泉啊!備用服的箱子給你放門口了——"

門"砰"地關(guān)上，腳步聲漸遠(yuǎn)。

更衣室的燈泡接觸不良，忽明忽暗地閃爍著。赫嘉泉笨拙的解著束腰，門就被猛地拉開，又被鎖上。

"蕭燼!這是更衣……”

他被抵在門板上的力道截住話頭。蕭燼的膝蓋擠進(jìn)他雙腿之間，戲服的金線刺繡刮擦著皮膚，唇壓下來的瞬間，赫嘉泉嘗到殘留的薄荷糖味道。

"現(xiàn)在，"蕭燼咬著他下唇含糊地說，"該完成最后一幕了……”

他的手探進(jìn)蓬蓬裙層層疊疊的布料,準(zhǔn)確找到暗袋里的手機(jī)，屏幕亮著，停留在給蕭燼的聊天界面: 【你在哪? 】后面跟著三個哭泣的表情。

"這么想我? "蕭燼的呼吸燙得驚人，"那還說什么敢來就死定了？”

赫嘉泉張嘴想反駁，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得一顫。

"有人嗎?"學(xué)生會干事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副會長讓我來取備用戲服!

蕭燼的手還停在他腰際，聞言惡劣地掐了一把，赫嘉泉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叫出聲，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馬上。"蕭燼對著門外說，聲音穩(wěn)得不像話，"在幫公主殿下解束腰。"

門外沉默了三秒: ..... 好的您忙。"

腳步聲遠(yuǎn)去后，赫嘉泉氣得踹他: "你故意的!”

蕭燼慢條斯理地解開他最后一層襯裙系帶: “嗯?！?/p>

話劇過后便是國慶假期，落幕的喧囂還縈繞在耳畔，赫嘉泉坐在副駕駛上，手指飛快地回復(fù)著林木愉的消息。

林木愉：【你人呢？？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

赫嘉泉：【在回家的路上了... 】

林木愉：【懂了懂了（壞笑.jpg）國慶快樂啊~ 】

手機(jī)屏幕的光映著他泛紅的臉頰，赫嘉泉偷瞄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蕭燼。那人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松了松領(lǐng)帶，袖口還沾著舞臺上的金粉，在路燈下閃著細(xì)碎的光。

"社長剛才發(fā)消息，"赫嘉泉小聲說，"問我們要不要參加慶功宴..."

蕭燼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我訂了餐廳。"

"啊？什么時候..."

"你躺在高臺上的時候。"

車窗外，國慶的彩燈已經(jīng)掛滿了街道，地下車庫的感應(yīng)燈次第亮起，赫嘉泉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戲服——裙擺的玫瑰刺繡皺巴巴的，袖口的珍珠扣子掉了一顆。

蕭燼停好車，手指在控制面板上一按，卷簾門緩緩降下的機(jī)械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赫嘉泉剛解開安全帶，就被按回了座椅上。

"等等..."他的抗議被堵在唇間，蕭燼的掌心貼著他的后頸，舞臺妝的殘留閃粉蹭在對方昂貴的西裝上。

"裙子很漂亮。"蕭燼咬著他的耳垂評價道，手指勾著束腰的系帶，"就是太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