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罵你!"赫嘉泉想縮回腿卻被攥得更緊,"哪有咬這么重的!"
床頭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一個張牙舞爪,一個穩(wěn)如磐石,蕭燼突然俯身,鼻尖蹭過那塊創(chuàng)可貼:"下次我輕點。"
"沒有下次!"
藥箱合上的咔嗒聲里,赫嘉泉被整個兒圈進懷中。蕭燼的吻落在他后頸,帶著罕見的討好意味。睡衣布料摩挲的細響中,他感覺小腿被輕輕托起——
蕭燼隔著創(chuàng)可貼呵了口氣。
這個幼稚的舉動讓赫嘉泉愣住,他轉(zhuǎn)頭看見對方眼底未消的血絲,突然想起車庫里那人發(fā)狠時顫抖的臂彎。
"......餓不餓?"蕭燼突然問。
赫嘉泉的肚子適時地叫了一聲。
廚房很快傳來煎蛋的滋滋聲,赫嘉泉趴在沙發(fā)上,看著開放式廚房里那個高大的背影。蕭燼的居家服袖子卷到手肘,左手還留著被他咬出的月牙印。
當裝著溏心蛋的盤子放在茶幾上時,赫嘉泉突然拽住蕭燼的衣角:"......喂我。"
蕭燼挑眉看他。
"手酸。"赫嘉泉理直氣壯地展示手臂上的紅痕,"你弄的。"
夜風拂動紗簾,蛋黃的暖光融化了所有委屈,蕭燼夾起一筷子嫩蛋時,赫嘉泉突然湊近,在他喉結(jié)上咬了個淺淺的牙印。
"扯平了。"
國慶假期的晨光透過紗簾,在床單上投下細碎的金斑。赫嘉泉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蜷在蕭燼懷里——那人罕見地還在沉睡。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近距離地觀察蕭燼的睡顏。晨光描摹著對方眼下的青黑,眉心還殘留著未舒展的紋路,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泛著青色,唇線即使在睡夢中也繃得筆直。
赫嘉泉想起昨晚凌晨兩點,書房里持續(xù)不斷的鍵盤聲。
赫嘉泉小心翼翼地想挪開,卻被無意識地摟得更緊。蕭燼在夢中皺了皺眉,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囈語:"......bug改完了......"
晨風拂動窗簾,赫嘉泉突然不動了。他安靜地數(shù)著蕭燼的呼吸,直到陽光爬上那人的睫毛,當蕭燼終于皺眉醒來時,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孩正用指尖虛描著他的輪廓。
"早......"剛睡醒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赫嘉泉突然湊上去,吻了吻他下巴上的胡茬:"再睡會兒。"
蕭燼半闔著眼摸到手機——八點二十,沒有工作消息。他重新把赫嘉泉按回懷里,鼻尖蹭過對方發(fā)頂:"陪我。"
這個罕見的示弱讓赫嘉泉心頭一顫,他聽著蕭燼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輕輕起身。
廚房里,煎蛋的滋滋聲驚醒了打盹的咖啡機,赫嘉泉手忙腳亂地翻著食譜,把吐司烤成了炭黑色。當他把慘不忍睹的早餐端回臥室時,蕭燼已經(jīng)靠在床頭回郵件,晨光為他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
"吃、吃飯了......"赫嘉泉底氣不足地遞過盤子。
蕭燼看著焦黑的吐司和過熟的煎蛋,突然笑了,他拽過赫嘉泉的手腕,在那枚被油燙紅的小紅包上落下一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