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親完事后,宮子羽進入后山試煉一事便提上了日程。
在此之前,他得先將云為衫接回羽宮。
宮子羽和金繁從房間里走出,抬眼就見宮紫商迎了過來。
宮紫商笑容燦爛,如冬日里的花,極有生命力。
宮紫商你們要去哪兒?
宮子羽隨便逛逛。
宮紫商別騙我了,你要去接云為衫對不對?
知道他剛選了新娘,宮紫商很快拆穿他。
宮子羽瞪她一眼。
宮子羽知道你還問?
宮紫商斜眼一瞇。
宮紫商承認了吧?這么饑渴呀~
宮子羽被噎了一下,咬牙切齒。
宮子羽亂說什么呢?我如今身上戴孝,無心談婚論嫁,此番選了云姑娘,也屬無奈之舉,另有所圖……
宮紫商懶得聽他這些長篇大論,擺手打斷。
宮紫商別解釋,放心!我又不會告訴盼兮。
況且,即便她知道也無所謂了,不論是否另有所圖,宮子羽確確實實已經(jīng)選了新娘。
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盼兮是和宮子羽有點戲的,誰知道現(xiàn)在……
想到這個宮紫商就暗暗咬牙,也不知道盼兮看上宮尚角什么了。
提起盼兮,宮子羽腦海里卻是不由回想起她在大殿前跟隨宮尚角離開的背影,不時有些萎靡。
半晌,他嘆了口氣。
宮子羽走吧。
如今他只求快些查出害他父兄的真兇,待一切塵埃落定,她便會放云姑娘自由。
他對她沒有情,就絕不會將她禁錮在這宮門之中。
他不愿這宮門中,還有人同他娘親一般郁郁而終。
——
女客院落,宮遠徵站在庭院里,滿臉寫著「不情愿」。
他不是很能理解為何哥哥說,接上官淺一事,交給別人不放心。
難不成,她一個遺孤,還有什么把戲?
房間內,上官淺沒什么可收拾的,只是在離開之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是否有遺漏的痕跡,片刻后,她拉開房間的門走出,看著樓下的宮遠徵。
隔著階梯,宮遠徵目色冷然地抬頭。
宮遠徵好了?
上官淺好了。
她沒想過會是宮遠徵來接自己,由此能猜測出宮尚角對她的重視程度,無論是何種原因的重視,都不由讓她春風得意。
少年眉毛皺著,從始至終都沒好臉色。
宮遠徵那走吧。
兩人隨即緩緩朝院落門口走去。
上官淺步態(tài)盈盈,稍落后一步,看著宮遠徵矯健的背影,目光稍稍一低,落在他后腰的麂皮囊袋上。
按照云為衫的描述,宮遠徵擊殺賈管事的時候,正是用了這囊袋中的暗器。
神影無蹤,三步便奪人性命。
如此看來,那里面裝的便是出自宮遠徵之手,宮門中最精密高級的暗器了。
上官淺思忖了一瞬,突然開口。
上官淺徵公子,多謝你來接我。
宮遠徵不語,甚至沒有回頭。
上官淺也不氣餒。
上官淺徵公子平日是不是不太愛說話?方才院落中的侍女們看見徵公子,好像都有些害怕呢。
宮遠徵依舊目不斜視,卻答。
宮遠徵讓別人害怕,總比害怕別人的要好。
上官淺無聲笑笑。
上官淺好像是這樣的。
她目光再次看向他腰間的麂皮囊袋,突然提高聲音,步伐也快了幾分。
上官淺徵公子,我想問……
話未說完,她突然被腳下臺階一絆,徑直往前摔去。
一股冷香撲面而來,宮遠徵沒想到上官淺會倒過來,一時眼角都微微抽了抽,還好他反應不慢,在她撲倒向自己之前,伸出手去推了她一把,也頃刻隔開了二人急劇拉近的距離!
上官淺一副狼狽地模樣緩慢站穩(wěn),手中卻飛速把一個囊袋藏進袖子里。
視線一轉,宮遠徵的腰間已經(jīng)空無一物。
宮遠徵沒能察覺這一瞬間的異樣,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宮遠徵毛毛躁躁的,讓人生厭!
上官淺有些不適應對方的毒舌,愣神了一剎那后眸子一濕。
上官淺抱歉,是我沒注意腳下。
宮遠徵似乎極其不想跟她待在一塊,也不懂何為憐香惜玉。
宮遠徵沒摔死就走快點。
聞言,上官淺咬住唇瓣,楚楚可憐。
上官淺是。
她面上凄凄切切,袖子里小心捏著那個麂皮囊袋,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