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盼兮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
云為衫眼眶通紅,像是哭過。
盼兮狐疑的看了幾人一眼,均是神色各異,她大抵猜出自己走后,定還發(fā)生了何事。
秉著不要多管閑事,盼兮也裝作不知,帶著收拾好的云為衫,往后山入口而去。
漸漸抵達山谷深處,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平坦,甚至起了山霧,在金繁的帶領(lǐng)下,幾人很快到了一扇緊閉的高大銅門前。
門前站著兩名侍衛(wèi),見狀持刀詢問。
.來者何人?
盼兮拿出刻有「角」字的令牌,侍衛(wèi)核實之后,朝她見禮。
.見過夫人!
跟在身后的金繁抱臂出聲。
金繁夫人要進后山一趟,爾等閃開。
.是,夫人請!
巨大厚重的銅門緩緩打開,發(fā)出一陣隆隆聲,未知的深處被林間的瘴氣掩蓋,光照不透,視線所及連輪廓都模糊不清。
盼兮回頭看了宮紫商一眼,后者笑著朝她擺手。
宮紫商我就在這等你出來,別怕。
盼兮點點頭,這才抬腳走進了幽暗冗長的隧道。
云為衫緊跟在盼兮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不由的攥緊手上的綠玉。
等到銅門再次關(guān)閉,宮紫商拉著金繁走遠了些,才感慨。
宮紫商以前總覺得天下很大,現(xiàn)在看來,也就那樣!
宮紫商被譽為五十年難遇的劍術(shù)天才拙梅,受傷后被云家所救,還將清風(fēng)九式傳授了云姑娘,也算是她師傅,而上官淺又是讓拙梅動情的那位愛人侄女,如今就住在角宮。
宮紫商她們可真有緣分!
金繁睨了她一眼。
金繁你當真覺得是緣分?而不是刻意為之?
宮紫商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宮紫商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云姑娘所言有虛?
金繁望著緊閉的銅門泄了口氣,搖頭。
金繁有疑慮,但沒頭緒,或許云為衫的話,半真摻著半假吧。
宮紫商心下一緊。
宮紫商那你還讓她進入后山?若她真是無鋒細作,該當如何?而且盼兮還跟她在一起!
金繁搖搖頭,示意她別急。
金繁若它真是無鋒細作,去往后山,才會露出破綻,而且,她的目標不會是盼兮,所以她不會有事。
話雖如此,宮紫商任舊憂慮著。
看向緊閉的銅門,不由的著急起來。
密道的風(fēng)并不流動,且陰暗潮濕,腳步聲在空靈的回音里透著一股混沌之感。
明滅的火苗破開幽寂,盼兮在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緩緩前行。
云為衫面上乖順的緊隨其后,她原本在荷包里放了特質(zhì)的香料,用來追隨宮子羽的位置,他不收下,還讓她暗自苦惱了一瞬,沒想到此刻進入后山的辦法,讓她更為輕松。
不必憂慮陷阱和機關(guān),倒是方便了許多。
出了密道,天地間飄起了飛雪。
四下白雪皚皚,所有樹木銀裝素裹,仿佛已經(jīng)換了天地。
.夫人,前面便是雪宮入口了。
盼兮裹緊披風(fēng),看向那個掛滿冰凌的門樓。
盼兮有勞了。
.夫人客氣,屬下便先行退下了。
云為衫跟在盼兮身后,看著不遠處那片清澈見底的湖,湖邊有一塊巨石削成的石臺,放著一些茶具,似乎平日里會有人在那兒飲茶。
還未打量完周圍,她見盼兮停下腳步回身看她。
盼兮我便送你到這,就不陪你進去了。
云為衫收回目光,欠了欠身。
云為衫嗯,能進到此處,我已經(jīng)萬分感謝了。
盼兮那你也萬事小心,我們會等你們回來的。
盼兮淺淺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正欲離開,身后傳來窸窣的響動,一道略微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
雪重子何人擅闖雪宮?
云為衫一時間慌亂了片刻。
來人年歲不大,一頭如銀灰發(fā),用發(fā)帶閑閑束起,眉間一點朱砂,仿佛是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顏色。
云為衫我是羽公子的綠玉侍,前來陪他試煉。
話音剛落,雪重子眸光一瞇,透出危險的冷意。
雪重子說謊!
他不在給云為衫機會,倏然出手襲來。
顧不得解釋,云為衫只能迎頭而上,她抬手擋下來人的一擊,朝盼兮道。
云為衫姑娘躲開。
雪宮屋內(nèi),宮子羽坐在爐火旁,裹著厚衣瑟瑟發(fā)抖,他面色蒼白如紙,頭發(fā)也濕漉漉的,還沒完全干透,看起來吃了不少苦。
門外颯颯幾聲,忽然傳來激烈的打斗聲。
宮子羽和雪公子對視一眼,忙從房間里沖出來。
云為衫勁裝衣擺掀起飛雪,腳印有些凌亂,雪重子身法極其敏捷,一招一式都如暴雪凌風(fēng),洶涌澎湃,她始終處于下風(fēng)。
宮子羽第一眼看見云為衫,來不及震驚,視線落在不遠處都身影上,一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