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宮尚角去了后山,盼兮和宮遠徵將他送到后山入口,待沒了他的身影才緩緩而歸。
剛進角宮,宮遠徵瞥了一眼遠遠走來的那抹身影,沒好氣道。
宮遠徵真晦氣,怎么哪都遇得到她。
盼兮跟在他身后的,朝前看了一眼,不由一笑。
盼兮她就住在角宮,當然能遇見。
上官淺此刻也見了二人,眼睛陡然一亮,不由上前抬高了聲音。
上官淺徵公子,我正打算去徵宮找你呢。
宮遠徵哼了一聲。
宮遠徵找我做什么?
聞言,上官淺猶豫了片刻,還是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因鞭刑而留下的那些難看傷痕,此刻結(jié)痂未退,看上去十分明顯。
上官淺我這滿身傷痕著實難看,想找徵公子要些金龍膽草,促進傷口愈合。
宮遠徵續(xù)而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著她。
宮遠徵你還懂得挺多,知道金龍膽草不易留疤。不過?我為什么要給你?
宮遠徵有心為難她,那金龍膽草早就有替她治療的大夫來詢問過,被他拒絕了。
他厭惡她至極,她越想要什么,他就越是不給。
上官淺不住凝眉,想來是沒希望了。她轉(zhuǎn)而看向盼兮,唇角輕輕勾起。
上官淺盼兮姑娘,你能不能替我勸勸徵公子?你也明白,女子最重容貌……
盼兮有些愕然。
按照她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雖談不上多差,也決定好不到哪去,她怎會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不待她回答,宮遠徵側(cè)身擋住了盼兮,冷笑一聲。
宮遠徵我的決定,誰都勸不了,你這幾日最好老實回房間待著,否則惹惱了我,我哥不在,可沒人幫得了你。
上官淺執(zhí)刃大人沒在?那他去哪兒了?
宮遠徵后山。
上官淺一臉詫異。
上官淺怎么之前沒聽過宮門還有后山?
宮遠徵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他還以為云為衫早就將后山一事告知給上官淺了。
宮遠徵你一個外人,問這么多做什么?
話落,他便拉著盼兮繞行離開。
上官淺看著宮遠徵的背影,不由得意地笑了,這趟果然沒白來,她一早就見三人出了角宮,果然是有事。
不可否認,自從她刺殺過霧姬夫人后,宮遠徵對她愈發(fā)厭惡了,可那又如何,這亦是彰顯了自己的勝利。
而今天,宮遠徵失態(tài)了。人是不能失態(tài)的,因為失態(tài)便代表了失敗的開始。
與此同時,遠在山谷之外的無鋒總部,一向令人陰森膽寒的氛圍里竟多了一點輕松的氛圍。
戴著帽子、終年看不見真容的寒衣客與同樣一身黑衣的寒鴉柒、寒鴉貳聚在一起,他們的面前擺放著的,是云為衫上元夜從宮門遞出的部分宮門云圖,以及上官淺收集到的宮遠徵暗器圖紙和殘片。
寒鴉柒滿意的看著桌上的東西,語色中帶有幾分興奮。
寒鴉柒十年前,我們因為不熟悉宮門地形才會吃了大虧……
寒衣客語氣果決,迅速接道。
寒衣客如今只待云圖完整,屆時,宮門必破。
寒鴉柒唇邊一勾,目光落在宮遠徵的暗器殘片上,盡力按耐住自己的語氣。
寒鴉柒宮門的暗器果然獨步江湖,宮遠徵的暗器更是獨辟蹊徑,精巧絕倫,我們現(xiàn)在雖然有了圖紙,但要鍛造出樣品還尚需些時日。
寒鴉貳雙手環(huán)臂,語氣里充滿信心,并不太擔心。
寒鴉肆宮遠徵這暗器上淬有四種奇毒,每種皆是世間罕見,按照目前已經(jīng)解出的其中三種。想來那最后一種,也快了,等不了多久的。
寒鴉柒到那時,宮遠徵必廢。
寒衣客滿意地點頭,冷冷哼笑了一聲。
角宮庭院,看書打發(fā)時間的盼兮看向懷里抱著一碟點心的白澤,揉了揉額角。
盼兮突然感謝不太舒服,好像是不祥的預(yù)感。
白澤什么預(yù)感,別人的還是我們的?
靈不同于凡人,預(yù)感出奇的準。只不過早晚而已。
盼兮搖搖頭,自己也說不準。
盼兮我靈力始終沒恢復(fù),算不出來。
白澤貓臉托腮,瘋狂眨了眨雙眼。
白澤算不出也沒事,我們現(xiàn)在在人界,無論何時也就區(qū)區(qū)幾個凡人罷了,我能保護好你的。
它見盼兮眉頭又要皺起來,趕緊換了話題。
白澤別想那些了,你嘗嘗這糕點,可好吃了。
盼兮手里被它塞了兩塊糕點,也不吃,只是楞楞走神。
她沒白澤想得開。
畢竟靈族的預(yù)感,是命定的,毫無變數(shù)。
盼兮我還是放心不下,如今你靈力恢復(fù)了八成,或許回我們掉落的那片樹林去看看會有所收獲,我們既然落在那,定會有機遇能聯(lián)系上族人。我怕我預(yù)感的是靈界的事,并非這里。
白澤可你這……
盼兮我不會有事的,你都說了不過區(qū)區(qū)凡人,能拿我怎么樣?!
白澤呦不過她,只能點頭離開。
看著它離去,盼兮任舊沒有半點好轉(zhuǎn),她揉著額角,一顆心煩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