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寒鴉柒,鄭南衣動作利落的跳下馬車,正想轉(zhuǎn)身離開時忽然手中一重,一個錦袋從馬車拋出分毫不差地落入鄭南衣手中。
鄭南衣顛了顛手中的錦袋才打開,里面慢慢一包銀子還有些金葉子,她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錦袋里的銀子,望著塵土飛揚遠去的馬車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這是每個晉級刺客出無鋒都會有的,還是寒鴉柒單獨給她一人的,不管怎么說這袋銀子落入了她心中,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她從來沒有把母親的死和她自己慘烈的人生責(zé)怪給寒鴉柒。
因為他們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陌生人,她想利用他知曉母親安危,他想讓她保護他喜歡的人,他們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結(jié)合,寒鴉柒選擇犧牲她并沒有錯,就像她為了阿娘可以毫不猶豫犧牲一個無辜人,有些事有些人從來就沒得選。
他們是被別人控制命脈的棋子,都想盡最大努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牽絆和感情,相互利用爭斗就看誰高一招,她輸了是她技不如人,怪不得他。
說起來真是可笑,外界的陌生人對她尚有一份憐憫之心,可她的血脈親人卻對她只有利用,沒有半分情義,她支離破碎可笑慘痛的一生,不是因為別人,都是她最親的人一手主導(dǎo)的……
既然他們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
以無鋒壓榨人的小氣性子,今日余下的半日也是算在三日行程里的,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必須抓緊時間才行。
鄭南衣用手中的銀子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披星戴月趕往云凌城,一路除了早中晚用膳的時辰,中間可是一點兒都沒停歇過,就連夜晚都借著月光趕路,只希望能提早趕到云凌城,這樣也能多一點時間探尋她想要的真相。
經(jīng)過一天的趕路,終于在第二日黃昏時分到了云凌城外,鄭南衣從高頭大馬上眺望過去,天邊夕陽漸漸沉落,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金黃色,落日余暉如絲如縷地灑在高大偉岸的城墻上,給它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城門內(nèi)傳出貨郎攤販叫賣的聲音,讓她那樣的熟悉又陌生,無鋒三年與世隔絕,陰曹地府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竟然讓她覺得眼前的一切如同幻境泡沫般不真實。
鄭南衣翻身下馬,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面紗帶上,云凌城中見過她的人不少,雖說時隔三年面容有些許改變,但萬一被人認(rèn)出來怎么辦。
核驗過通行令后,牽馬走入城池中,街邊孩童們嬉戲打鬧銀鈴般的清脆笑聲,聲聲隨風(fēng)入耳,勾動著她幼年在程府花園玩鬧的回憶,讓她恍若隔世想要駐足此時此刻。
落日與晚風(fēng)作伴,余暉逐漸散去,整個天空被染成一片深紅霞色,在天空中呈現(xiàn)出一種深沉的暮色之美。
漫天的云彩被余暉映紅如同即將燃盡的火焰,在落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如同一幅瑰麗的畫卷,天色漸暗,之前不絕于耳的叫賣聲,嬉鬧聲已經(jīng)足漸消失在耳畔。
鄭南衣按著幼時腦海里的記憶找到一家客棧,把馬交給客棧的小廝,她徑直走到柜臺前:“掌柜的,三樓可還有空房,我想要南邊的房間,聽說那邊房間可以看云凌河夜景吧!”也可以看到鄭府的主宅,運氣好說不定可以從這里單方面見到鄭府的故人。
最關(guān)鍵的是萬樓客棧南面房間價高難定,一般都是滿客,一旦定下幾日內(nèi)都不會退房,門一關(guān),無鋒暗中觀察她的人不好掌控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