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只想著在新匣子做好前極力避免和宮遠徵碰上面。
只是天要亡她,一時間,送短刀的人和藏短刀的人都要見她。
三七取了披風在門外等她,她卻只想在屋內(nèi)一根面條吊死。
“沒事的姑娘,少爺不常回徵宮,也只在有心事時才會拿那短刀出來擦拭,短時間內(nèi)他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p>
梵音回她一個苦笑,披上披風往角宮走去。
角宮,兄弟二人此時正圍著爐子煮茶,屋子里又燃著銀碳暖和的很,他們也就只穿了睡袍對面而坐。
梵音進門時,最先看見的就是他們睡袍肩膀上那用金絲線繡出的亮的扎眼的花樣。
宮遠徵還未戴抹額,平日那兩條小劉海也梳了上去只露出一個光溜的額頭。
不知為何,看他不戴抹額總有一種像偷窺他不穿衣服的羞恥感。
見她來了,宮尚角慢條斯理地攏上外袍,順帶還能騰出一只手來幫她斟了杯茶。
茶香味四散,宮遠徵盯著那澄澈的茶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向哥哥請求到:“哥,幫她加幾塊石斛吧?!?/p>
昨夜在地牢看,那瘋丫頭似乎嗜甜,估計喝不慣角宮的苦茶。
宮尚角倒茶的動作一頓,挑起眉看著弟弟:“你倒是了解她?!?/p>
“角公子找我來有何事?”
“也沒什么大事?!?/p>
也沒什么大事,說了這話后宮尚角就列出了近幾日她和宮遠徵干過的蠢事,掰著指頭數(shù)落他們。
包括但不限于燒草藥,毒人證,還有闖地牢。
末了,還要加上一句總結(jié)。
“你們?nèi)蘸笮惺履偃绱嗣ё擦??!?/p>
“我也知曉神女想幫遠徵,可這些法子都觸到宮門的規(guī)矩底線,以后還是不要再做了?!?/p>
梵音訕笑一聲。
她哪擔得起宮尚角這一句神女啊。宮門人人尊敬的神女大人已經(jīng)被他訓(xùn)成鵪鶉了。
“角公子日后叫我梵音就是了。”一句話打斷了宮尚角喋喋不休的說教,身旁宮遠徵朝她投遞來一個贊賞的神色。
宮遠徵敬畏兄長,但也架不住這樣的嘮叨。
兩個人的小動作一絲不掛地落進宮尚角眼里,后者長嘆一口氣,還是止住了話頭。
半晌,他將再次煮沸的茶水尋了個空杯子又倒在梵音面前,溢出了絲絲甜意。
“遠徵,你替我去辦件事?!?/p>
“去女客院落幫我把上官淺接回來,別人去我不放心?!?/p>
少年面上帶了些不悅。
一個女人而已,又何須他去迎,難不成哥哥對她的上心程度真的如此高,生怕來角宮的路上有人找那女人不痛快?
宮遠徵心里較著勁,手上和眼里的活卻沒停,一抬胳膊攥住了要逃跑的人的衣領(lǐng)。
“往哪跑?和我一起走一趟?!?/p>
拜托!是不是不發(fā)火就真的把她當傻子啊!
她是神女誒!為什么角宮徵宮的一個兩個都把她當磚頭使啊?!
罷了,想到那個被自己肢解了的木匣子和銅鎖,梵音咽下這口氣,換上討好的笑往宮遠徵身邊湊了湊。
“聽徵公子吩咐!”
諂媚的樣子引的宮遠徵一陣惡寒。
“瘋女人。”
好好好,梵音咬住腮幫子任由他罵。
你現(xiàn)在罵了我日后知道我摔壞了你的木匣子后可就不能罵了哦。